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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沈遇也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他總覺得身邊所有人都不想他好過,都在害他。
謝黎好像也一直在重複論述溫平生對自己有多好,讓沈遇覺得都是自己的問題,讓他覺得自己太賤,耽誤著溫平生,走到這步都不肯死心。
他原有的固執和底氣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心理諮詢中被磨滅,到最後變得開始懷疑自己,開始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可是跟謝黎提出來質疑,謝黎就說他是被害妄想症,是過於焦慮不安引發的自我保護機制。
他就是出了問題,而且病的不輕。
“沈先生,您要是再不配合,就得去我院強行接受治療了。”
沈遇搖搖頭,深呼吸躺在沙發上,儘量讓自己的身體慢慢舒展開,“我配合。”
他不知道謝黎是不是受溫平生的指使,還是說這僅僅是她的好意,只是單純希望自己變好。
謝黎總想讓他承認自己出了問題,總想讓他放下芥蒂。沈遇不知道該不該妥協,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想被送進精神病院。
也許他沒有問題,也許這是溫平生所希望的,他見不得自己好過,想讓自己被關住,永遠也翻不了身。
“他對你很好,不是麼?”謝黎開口。
沈遇的聲音仍舊嘶啞,“你們都不懂。我曾經很愛他,為他放棄了一切,放棄出國留學培訓。我為了跟他在一起被家人掃地出門斷絕關係,後來我甚至私下裡為了他的事業跟人作對,最後被報復欺辱。可是沒有人知道,沒有人信我。”
謝黎不說話,對沈遇的言語不做回應。
沈遇就更加無奈,更加痛苦消沉,也更覺得自己出了問題。
他無處可逃,無法自救。
“今天就到這裡吧,”沈遇捂著自己的眼睛,不知有沒有哭,聲音倒像哭了一樣低沉委屈:“我不想再繼續了。”
紙張翻動的聲音響起,謝黎在診斷報告上寫了“治療未有進展”,把一塌紙在桌上墩了墩,收拾整齊後塞進了檔案袋。
樓下有輛豪車停在路邊,枯黃的樹葉落了一車頂,讓原本靚麗豪奢的車看著沒有那麼金貴,也更願意讓人靠的近一些。
謝黎大老遠看到這車,知道車牌號是溫平生的,於是大步走了上前,敲敲車窗,開口道:“溫老闆——”
“他怎麼樣?”溫平生遠遠瞧見穿風衣的女人走過來,手下摁滅了煙,按下了車窗,讓寒冷的風從視窗進來,散盡車內的煙味。
“不太好,不配合治療。”謝黎搖搖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見他眉頭緊鎖,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凌厲又陌生,知曉他是真的心情不好。
這兩人算什麼事呢?
好像都愛而不自知,都不願意相信對方。
他們都不覺得對方為自己好,都對對方既愛又恨,覺得對方恨自己不想自己好過。
可是感情這事啊,最忌諱的就是不信任,最讓人害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愛而不自知,所以是很難有好結果的。
謝黎嘆息。
一切看造化吧,倒是還挺惋惜的。
這她沒辦法,也不能說,她收了別人的錢,被推薦到了這裡。
如果她真的幫了沈遇和溫平生,只怕自己要錢財兩空,不但丟了支付費用,以後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在這行業再也混不下去。
“對不起溫老闆,我會繼續努力的。”謝黎看似很認真很愧疚地跟溫平生道歉。她是數一數二的心理醫生,難得在這裡碰壁。
“無妨,你盡心就好。”溫平生冷冷回應,倒沒有怪罪的意思。
沈遇什麼脾性他清楚。性格烈,又很倔強固執,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