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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起雨了,沈遇躺在床上,閉上眼靜靜聽外面的雨聲。
電閃轟鳴,一陣亮一陣暗搞的他心慌意亂。老舊的房子破敗不堪,窗戶板吱呀吱呀似乎就要散架。沈遇有點害怕,心裡默默唸叨著溫平生的名字。
那個人先前都會陪著自己的,無論是熱戀時還是熱戀後,他都會在的,只要有他自己就什麼都不怕。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一切改變了呢?他們明明是奔著白頭偕老去的,怎麼會連七年之癢都沒有熬過。
沈遇拿起手機,一遍遍撥溫平生的號碼,想要問問他為什麼,想要告訴他自己害怕。但是幾十個號碼打過都沒有人接,溫平生大概是故意不理他,打著打著忙音就成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心中泛起陣陣酸意,沈遇好笑自己活該。
沈遇啊沈遇,人家都這麼嫌棄你了,你怎麼還想著人家?人家的意圖都這麼明顯了,你怎麼還這麼不知好歹?
受苦受難,該的!
把所有委屈嚥到肚裡,沈遇憋著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等雷聲停止了雨小了些才睜開眼。
眼前有些發暈,一天沒吃飯熬到了現在,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嘴裡發苦發酸。身上的積蓄不多了,新工作還沒找到。
倒不是說他偷懶不願幹髒活累活,而是溫平生斷了他的後路,沒人敢收他。沈遇在較真,溫平生也在較真,溫平生想離婚,沈遇不肯,拿走了戶口本,離婚證,溫平生就拿了他的身份證,護照。
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偏要和沈遇的意志叫囂,他開啟了門準備去樓下買點廉價的麵包吃。
出門的時候碰見了房東。
沈遇立馬調整姿勢,忍著身上的疼,走路步伐儘量穩重,不緊不慢,生怕被人察覺他的異樣。
許是他自作多情了,房東壓根不留意他的怪異,依然是毫不客氣,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跟沈遇說要他交房租。
“那個…韓姨,我上個月不是預支了這個月的嗎?”
“你那點哪夠啊?頂多半個月!”敷著面膜穿著松塌睡衣的女人一身戾氣,伸手跟沈遇比劃:“愛交不交,不交就收東西走人。”
“交,當然得交,哪能不交啊,”沈遇點頭哈腰,儘量放低姿態。
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沈遇知道自己怕是被人當韭菜割了,但他也沒辦法。沒有身份證,又在各方面被溫平生限制,這裡能收他已經是個奇蹟了,他哪還敢硬氣反抗。
見沈遇要往外走,房東白了他一眼,“大晚上下雨呢你往哪跑?瞎跑什麼?不知道這邊兒街溜子多?”
沈遇摸摸鼻子,笑的有些尷尬:“這不是餓了嘛,一天沒吃東西,想出去找點東西吃。”
房東撇了他一眼,一喃嘴說了聲“行,去吧”就讓開了位置。
沈遇點點頭,要往外走。
到樓道門口時又聽到房東衝他喊,依然是嫌惡的語氣,“門跟前有傘,自己拿,別把我地板搞髒了。吃完趕緊回來,不然關門了。”
“是是。”沈遇應下,提溜著傘前腳剛踏出樓道,後腳身後喊魂似的聲音就又響起:“別走拐路啊,碰到街溜子別瞎湊熱鬧,趕緊回來,別給我添麻煩!”
門口的人影一晃,徹底不見了。
外面的天黑壓壓的,沈遇舉高了傘,睨了眼濃墨似的蒼穹,深深嘆了口氣。
這裡和外面就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街上燈火璀璨,就算下大雨路上也有車輛行駛,永遠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而這小巷裡則髒兮兮的,空落落沒什麼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就好比他和溫平生,歲月讓溫平生愈加熠熠生輝,越來越優秀,對他則是一把殺豬刀架在脖子上磨,終歸是泯然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