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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真的好睏。
眼皮都在打顫,一下一下想要自己闔上。
溫平生的腿被扭曲的車身卡著,他想動也動彈不了,就只能硬撐著別讓自己闔上眼,目不轉睛看著身旁的人。
自己多久沒好好看過他了,怎麼就看不出他的消瘦和蒼白呢?怎麼就無視了他深陷的眼窩和逐漸明顯的下頜?怎麼就看不出他的精神已經崩潰到這種地步?
已經有圍觀群眾幫忙打了120,溫平生還是徒然地捂著沈遇的腹部,祈求血流的慢一些。
他想過無數種結局,就是沒想過會生離死別。不要這樣對沈遇,不要把他從自己身邊帶走。
救護的人員來了,有人撬開車門撕破鐵皮把自己拖下來,可是溫平生不願意走。
不,別走,別讓他離開這裡。
沈遇還在車上,他怎麼能自己走?
他滿手鮮血去扯沈遇的的手,可是沈遇不回應,他也根本用不上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下來,離沈遇越來越遠。
眼前一陣陣發黑,那是溫平生不能抵抗的生命之重。
他的手上還殘存著沈遇血液的溫度,在這冬天裡格外燙人,可是很快就又冷了下來。
終是再度昏厥,支撐不住被先抬上了救護車,什麼都不再知曉。
【作者有話說】:想不到吧~
現在起前面所有的埋線都會一一接上,火葬場開始
反轉
瀕臨死亡是什麼感覺?
渾身發冷,眼前發黑,周圍的一切淡去痕跡。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壓得人喘不過氣,想開口開不了口,想動彈動彈不得。
沈遇好像聽到了有誰在叫他,可是又模糊縹緲的像是都是假的,一切都虛無的可怕。
他好像被這個世界拋棄了,沒有人再記得他的存在,沒有人會再愛他。他被一筆抹殺,從這個世界帷幕上黯淡下來,再也看不見蹤影。
“他什麼時候才會醒來,什麼時候才會好?”
溫平生隔著icu的病房玻璃問出這麼一句。
他伸出指尖撫在玻璃上,順著沈遇臉頰的輪廓摩挲著,好像這樣就能碰到他,就能安慰他所受到的傷害。
他們被前後送來了醫院,溫平生受的傷不嚴重,左不過蹭破了皮,身上被碎玻璃劃了幾個傷口,頭部也被撞傷縫了幾針。
可是沈遇不一樣。
這樣直接面對猛烈的撞擊讓車身變形,他的肋骨斷了兩根,更嚴重的是對面是運送鋼筋的貨車,導致一條鋼筋橫貫而出,直直刺破車窗玻璃,捅進沈遇的身體裡。
本來就有些低血糖貧血的身體失去大量血液,讓沈遇的身體機能速降,差點器官衰竭。
這樣嚴重的車禍,溫平生卻幾近毫髮無傷,連醫生都說車禍嚴重成這樣他沒事真是福大命大,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只有溫平生知道,不是這樣的。
自己不是幸運,而是沈遇拿自己的命做交換給了他生機。
沈遇明明可以躲,可以避免讓自己被撞,對面那輛車子也是在自己的正前方駛來。沈遇只要向左打方向盤就可以避免自己受傷,但是他依然向右打死了方向盤。
沈遇讓他空出了這個位置,避免相撞,自己則直接迎了上去。
溫平生不懂。
自己都對他那麼不好了,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自己?他明明可以不管自己,一個人安然無恙,可是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什麼,他——到底是怎樣想的呢?
心電檢測儀螢幕上的線條依然規律跳動著,氧氣面罩下結了層薄霧,讓人只能看到半張慘白的臉頰。
溫平生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