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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高了不起。
向嘉聽到院子裡收拾碗筷的聲音,以及阿烏和陳小山的拌嘴。她沒有看林清和,還看著遠處。
“明天會不會下雨?”向嘉不喜歡下雨,雖然雨後很涼爽,但拖進度。拍攝也很辛苦,林清和昨天拍工地現場,弄了一身的泥水。
“沒有。”林清和從褲兜裡摸出糖盒,取了一塊漫不經心咬在齒間,順手遞給了向嘉,“擔心這個?”
“不想吃。”向嘉沒拿薄荷糖,她抬手把大耳環摘掉了,她不怎麼習慣戴這麼大的耳環。
“遇到問題了?”林清和收起糖裝進褲兜,手也就落進了褲兜,長腿一敞往向嘉這邊轉來,“不喜歡唐安?”
“誰會喜歡啊?說話夾槍帶棒,高高在上。”唐安這種人圈子裡一抓一大把,他不算最差的。向嘉對他也沒什麼意見,都在一個圈子裡混,大佬自然姿態高點。如果今晚唐安不諷刺林清和,她能一直維持著體面,“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不用在意他,當他不存在,我不會跟他深交。”
“就為這個?”林清和忽地笑了,他的睫毛全覆在眼下,拓出濃重的陰影。他雙手插兜仰起下巴望著遠處笑了一會兒,嗓子一滾,嚥下了那塊薄荷糖,唇角上揚語調懶洋洋的啞,“不高興了一晚上?”
“他有什麼資格對你說那種話?”向嘉也沒有不高興一晚上,她心裡有事,依舊沒看林清和。她越過層層疊疊的灰瓦建築看向江上游船,縣裡最近搞的旅遊船。沒有噪音,燈光緩慢地在黑暗中游動,偶爾照出對岸嶙峋石山,“雖然我們沒有真正在一起,可在不在一起,你都是優秀的人。你的優秀——沒有人比得上,別人沒資格評價什麼。”
林清和的舌尖抵著唇角,揚起了頭,下頜到喉結拉出一條冷冽又張揚的線條,他這次笑的露出了齒尖。
薄荷糖的甜蕩在微涼的夏夜裡,濃郁熾熱,漸漸升騰起不一樣的溫度。
向嘉轉過頭看他笑的那麼肆意,他笑起來真好看啊。
向嘉的耳朵根有些紅,她又想吃糖了,剛才就應該乾脆地要,“林清和,我說了要護著你,無論我們什麼關係,我都護著你。”
林清和收起笑,稠密睫毛微抬,嗓子裡還浸著笑後餘韻,沙啞著,“謝謝,你唱歌很好聽。”
“班門弄斧了。”向嘉被林清和這麼直接的誇,她還是挺高興的,“這是我
◎惡魔低語◎
林清和夾著煙緩緩扭頭睨視向嘉。
向嘉笑著回望他, 看起來人畜無害, 問的彷彿一句閒話家常。
眼神一如既往的具有攻擊性,眼底下盛著很深的慾望。
“深夜約我出來走,林老闆,我以為你要聊深夜話題。不想聊嗎?那聊什麼?聊星星聊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理?”
薄荷煙很細燃燒的快, 很快就燒到了菸蒂, 林清和沒有再抽那支菸,他把深藍色的菸頭按滅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很淺地頂了頂腮, 連煙帶打火機一起插進了褲兜,他雙手也落了下去, 清了清嗓子才開口,嗓音依舊是啞的, “你為什麼想跟我上床?”
向嘉差點笑出聲, 覺得這個問題很荒謬,但對上林清和黑沉的眼, 她沒笑,認真回望來路, 確定鄰居們聽不見才走到林清和麵前, 看著他的眼睛,“你為什麼不想跟我上床?”
夜風勁烈, 吹的枝葉翻飛。
向嘉身子往前傾了些, 修長白皙的脖頸近在咫尺,皙白一片。
林清和一隻腳踩在天上一隻腳踩在地獄,他感覺到皮囊下翻湧的岩漿滾燙,它們叫囂著。似乎馬上就要衝破最後一層枷鎖, 毀天滅地, 吞噬一切。
短暫沉默, 他移開眼順著馬路往前。一盞路燈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