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生出來的無面,我可就沒辦法了。”
黎美端了杯西瓜汁出來,狐疑地問他:“真的沒辦法?”
黎瑰接過玻璃杯,眼睛微微彎起,卻不回答黎美的話。黎美猜到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你呀。”
黎瑰並沒有反應,即使黎美這句話的口吻非常像他記憶裡的一個人,他也沒有半分波動。因為他看的太清楚了,也分的太清楚了,以至於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他握著茶杯等了一會兒,才問:“今天給鴻鴻的燈添了油嗎?”
黎美道:“添了,我站在寺廟外看著他們做的。”
黎美本是不能接靠近寺廟的,但她心思純善加上這些年來在黎瑰身邊修煉了不少,如今不靠近正殿,在外圈晃一晃還是能做到的。
黎瑰聞言便點了點頭,黎美看著他,有些話憋了很久,此刻間黎瑰眉眼舒展,便覺得這些話再也藏不住,要全部說出來。
黎美道:“黎瑰,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其實根本沒從黎鴻的死裡走出來?
黎瑰聞言,那雙黑色的眼睛便掃了一眼黎美,黎美頓時僵在原地,那一句“死”便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黎瑰拒絕任何人提及黎鴻的死,即使他心裡再清楚不過。
即使他已經為黎鴻在許多寺廟裡供起了燈,他也不能接受這個詞。
黎美囁嚅著,好半晌才說了一句:“如果,如果我當初來得早一點,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
會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