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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達爾的生命樹汁還是送出去了。
即使知道這東西已經不被需要了,他也沒自己留下。
黎鴻收到這份大禮,神色複雜。雖說她接近桑達爾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純粹,但桑達爾卻從未欺騙過她。越是如此,黎鴻便越覺得手中的這份大禮燙得熾手。
但即使如此,黎鴻也沒想過要還回去,並非貪戀生命樹汁的珍貴,而是因為她覺得,這樣對於桑達爾王來說,實在太過輕慢,也太過看輕他了。
天審對黎鴻說:“鴻鴻,我大概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會存在兩片碎片了。”
天審解釋:“這種情況會發生就很奇怪,但如果將這兩片理解成一片的正反面,就要容易的多。因為無論是從正面看,還是從反面看,它看起來都只會是一塊獨立的碎片。這恐怕就是我不管如何檢測,都只能得出他們倆都是獨立碎片,和07當時的情況不一樣——這種結論的原因。其實他們的存在並沒有違背法則,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塊。”
黎鴻:“你的意思是?”
天審道:“你也發現桑達爾的情緒很少了,他善於約束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覺得有可能是他沒有情緒。恩利爾就是他的情緒。”
黎鴻皺起了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根本沒有那些情感,恩利爾是碎片的‘慾望’,他是‘理智’。那麼理所當然,豐富的情感應該歸於‘慾望’,自我的約束與自我的控制,則屬於‘理智’。”
“所以恩利爾放縱,桑達爾則極為自律。”
“這樣想來,桑達爾對王太后沒有恨意,甚至也不在意他自幼的夥伴吉納多的背叛,究其根本,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感受到過親情與友情。他沒有這兩種情緒。”
“但你不一樣,無論是恩利爾也好桑達爾也罷,他們都是大神的一部分。所以對於你,哪怕是桑達爾,也會產生情緒波動。”天審忍不住嘆氣,“這大概就是他不惜前往冥府也要救你的原因。”
黎鴻沉默了一瞬,她忍不住發自內心同情桑達爾。身為王者,因為慾望被恩利爾拿走了,居然就只能當個可以寫進教科書的標準賢王,連墮落的感覺都沒有嘗過,空擁有華麗的王座,身為王者的權利卻從未真正的享受過。
真的太慘了,簡直男默女淚。
天審忍不住低低問:“鴻鴻,咱們欠了他這麼大的情,這戰還打不打了?”
黎鴻道:“打,當然打,為什麼不打?不打恩利爾的神座怎麼辦,我的紅河谷怎麼辦?”
天審:“……”對方都為你做到這步了,你居然還動手!?好無情!
無情的黎鴻無情地從庭院起了身,站了起來,徑自往瑞嘉王宮前廳去。
她要是沒猜錯,桑達爾王應該前廳和瑞嘉王敲定回國的日程。
果不其然,她到的時候,桑達爾站在前廳裡,微微仰頭看向天際。因為恩利爾的出現,所有人都猜到了她的身份,即使她沒有說話,眾人也不敢再以對待盧加的態度對待她。黎鴻只需要一個眼神,宮廷內的侍從們便退下了。
桑達爾轉過了頭。
陽光鍍在他的半面面容上,映得他整個人都有些不真切。黎鴻直覺覺得桑達爾有些不一樣了,但她又看不出是哪裡不同。
但她卻在那一瞬產生了錯覺,她以為自己看見了利昂·格里菲茲。
……或許不是錯覺,說到底,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黎鴻斟酌了片刻,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因為身份已經揭開,她也不再拘著自己稱呼他為“陛下”。正相反,她完完全全拋開了那些東西,肆意張揚地笑著道:“桑達爾,喝酒嗎?我請你,只不過是烏爾克的酒。”
瑞嘉由於地理位置的緣故,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