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在說謊,搞不好會更生氣。
於是黎鴻注視著利昂的臉色,試探的回答:“是……不是……呢?”
利昂:“……”
黎鴻見不管自己怎麼回答,利昂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乾脆破罐子破摔,沒好氣道:“是女巫也好,不是女巫也好,只要你看見的是我不就行了?”
“至於名稱,有那麼重要嗎?”
利昂似乎被問住了,過了好久,他方才點了點頭,對黎鴻道:“你說的很對。”
黎鴻鬆了口氣,還來不及勸他先回去休息。
利昂便接著道:“我和範倫丁是同期,他看見我的馬,自然會先帶隊去往克里斯帝等著與我們會和。放心吧,他要遠比他表現出來還要可靠。”
黎鴻想了想,覺得也是這樣。範倫丁如果正如他表面那般輕浮,恐怕也不會一意孤行向利昂效忠。利昂·格里菲茲是什麼人,要知道,他可遠不僅僅只是聖殿騎士長這麼簡單。
他還是來自更高位面的神明的一部分——雖然那個神明是個神經病。
於是她便輕快笑道:“那行,那我就只用擔心你啦!”
女巫的笑容乾淨而明豔,她身著最簡陋的華服,在利昂的眼裡,卻遠比克里斯帝的“空靈玫瑰”更為動人。
他忍不住微微低下頭,出聲逗弄:“為什麼要擔心我?我好的越快,就會越快將你送往克里斯帝。你離火刑架也就越近。你該擔心的,不該是我能不能再送你前往克里斯帝前率先死去嗎?”
女巫似乎被他的話語問住了,好半晌也找不到答案。
利昂看著她黃金色的瞳孔充滿了糾結,一方面似乎在贊同他的說法“對哦,我應該祈禱你死去”另一方面又在拼了命的反駁自己“怎麼可以讓他去死呢?”
利昂本來以為女巫會找不到答案,卻不想黎鴻在片刻後開了口。
她看起來仍是一副苦惱的模樣,卻依然抬起頭,對著他肯定道:“不行,我還有三十多天才上火刑架,而你的傷迫在眉睫。所以從時間來說,還是你比較重要。”
黎鴻:我已經花了這麼久了,眼瞅著得到了成效,如果你現在死了,不是要讀檔重來?太不划算啦!
利昂似乎是被她的回答怔住了。好半晌才低低笑了聲。
黎鴻聽見笑聲,想看了一看他的臉,卻先被騎士長按住了腦袋。
黎鴻低著頭,看不見騎士長的表情,好半晌才感覺到自己手中重新被對方塞進了原先的那把弓箭。
利昂鬆開了手,半擁著她,托起她的手臂,引導她做出了拉弓的姿態。
騎士長冰藍色的瞳孔自盯著遠處的稻草人木耙,握著她的手指微微用力,拉弓搭線。
黎鴻聽見他雲淡風輕道:“好吧,作為你救我的報答。我來教你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