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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瑰又一次抿緊了嘴角不說話。
姚君最後也沒能和人商量,這電影實在太撲了,黎鴻身旁的座位根本沒有人來做。姚君喜滋滋地坐在旁邊,還對黎鴻認真嚴肅的說了一句:“如果害怕可以閉上眼。”
黎鴻看了看姚君的身邊,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他右邊到底坐著個什麼了。
電影爛是真的爛,演員演技不線上就算了,全片都透著一股“我們低成本逗你玩”的氣質,黎鴻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困,倚在座椅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姚君看恐怖電影看得瑟瑟發抖,就差沒有拋棄一切抓住黎鴻的手了。
黎瑰倒是沒怎麼在意,他看似十分認真的在看電影,其實視線全在黎鴻的身上,他見黎鴻睡著了,便小心翼翼的接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
黎鴻的面容在被電影忽明忽亮的光幕贏的斑駁一片,但黎瑰卻仍然覺得十分美麗。
他忍不住想起黎美對自己說過的話。
“天師似乎是木家的人,如果他真是木家的人,我、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黎瑰執著的問:“木家的人是什麼意思?”
黎美怯怯道:“我,我也只是聽別的厲鬼說過,天師裡姓木的都特別厲害,要避開。我看見天師的學生卡上,名字是木之桃。”
黎瑰沉默了會兒,才道:“你告訴她了嗎?”
黎美瘋狂搖頭:“沒、沒有,你長出鬼手的事情,我誰也沒說!”
黎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這隻手修長白皙,但誰能想到,到了夜半鬼門開的時候,原本白皙的平整的面板會變得青筋暴怒顏色發紫,面板更是皺褶地如同樹皮。
黎美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東西是鬼才有的手。因為黎瑰變化後的右手上纏滿了肉眼可見的黑色惡氣,這惡氣有意思的吞噬著周圍一切陰鬱不祥的東西——黎美到了這時候才發現,她之所以跟著黎瑰能保持神智,不是因為木之桃的體質,而是因為黎瑰一直在吞噬。他在一點點無意識地吞噬黎美的怨氣。
即便還被困在車裡,見到了許多厲鬼的黎美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鬼氣。這鬼氣仿若實質,如同毛毛細針扎著人的面板,令人光是看著便感到極度的不適。
莫說是普通人了,便是黎瑰作為鬼,也感到極大的惶恐與害怕。
她向黎瑰低下了頭。她明明是黎鴻的鬼使,在這一刻卻因本能而臣服於黎瑰。
黎瑰道:“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
於是黎美一個字也沒敢說。
黎美小心翼翼道:“但,但我覺得黎天師和別人不一樣,她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黎瑰笑了笑,他笑得滿足而溫和,在這一刻,他周圍籠罩著的,唯有鬼魂和具備特殊能力的人類才能見到的漆黑的氣團也沉靜了下來。他看著自己的手因為過了時間,一點一點的恢復原狀,雲淡風輕道:“我知道。”
他十分信任黎鴻:“她說過要帶我走,所以不會拋下我的。”
黎美看著那樣的黎瑰,總覺得他似乎陷入了什麼死衚衕。她想要對黎瑰說明白,黎鴻的意思只是帶他離開那閉塞的山村,讓他能夠如常人般生活,沒有別的意思。但每次她剛開了個頭,便會被黎瑰的眼神嚇回去,不敢多說一句。
她覺得,黎瑰對黎鴻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對,這樣的變化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
黎美想:如果黎瑰只是喜歡黎鴻,而黎鴻也喜歡黎瑰的話……或許事情也沒那麼糟?
抱著這樣的想法,黎美戰戰兢兢地過著每一天,小心翼翼當著自己的電燈泡。氣氛不對是亮一亮,氣氛對了立刻影遁。黎美覺得做鬼真是太累了。
電影裡的女主角正巧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