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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鳥的身上卻坐著一名同樣屬於白色的女人,她的鬚髮皆是白色,身著白裙,背後更是一雙純白色的羽翼。若不是她的嘴唇尚有些粉色, 黎鴻怕是要將她當做白色堆成的雕塑。
這個女人見她醒來, 微微歪了歪頭,笑著道:“初次見面,你好呀黎鴻。”
黎鴻看著她,只覺得記憶都開始混亂, 她腦子亂糟糟的,只能直起了身,問道:“你是誰,這是哪兒?”
白色的女人聞言微微向後看去,而後才答道:“這裡是弱海,是孕育萬物之所,最適合修養了。”
“至於我……”她的神色忽而微微一變,輕笑道,“他回來啦,我可不想和他打架,下次再和你聊吧。”
黎鴻捂著發痛的腦袋,急急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白裙的女子因此微微頓下腳步,她向黎鴻燦爛一笑,雖為素白,卻似乎全身都在發光。
她說:“鴻鵠,我的名字,叫做‘鴻鵠’。”
“——伊休妲!”
黎鴻猛地睜開了眼,大口的喘著氣。她的胃部忽而一陣翻湧,使得她想也不想推開了床邊的人,張口便吐了來。可她吐出來的卻不是什麼食物,而是黑色的鮮血,甚至夾雜著寫硬塊——她連想都不敢去想那些東西是什麼。
她滿頭大汗,喘著氣。恩利爾坐在床邊一手端著乾淨的水,一手輕拍她的背脊。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他譏誚道:“我說過了,現在的你和桑達爾對上太早了,如何?我說錯了嗎?若是我晚到了一會兒,一切就都成空了。”
黎鴻漱了兩三次口,才勉強將嘴裡鐵鏽一般的腥味給除了。
她依然疼得滿頭大汗,根本聽不清恩利爾在說什麼,也根本無法回話。恩利爾感覺到自己手下的背脊在微微顫抖,看著眉頭緊皺,滿頭大汗的黎鴻,手指忍不住蜷了一瞬。
他低低問:“很疼嗎?”
黎鴻合著眼,沙啞道:“疼。”
只是一個字而已,但恩利爾卻好像自己也中了龍牙,滿心滿肺都被毒液灼得火燒火燎的疼。
他面無表情地反諷:“這就是我們的王,非要身先士卒的下場。”
黎鴻聽清了這句話,卻因為十足的疼痛而懶得去搭理他。恩利爾見黎鴻整個人都懨懨的,轉頭就質問起森里斯:“你這就是解毒?她看起來比昏迷著還要糟糕。”
森里斯為了引匯出她體內的毒液,簡直可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然而他剛結束這場可以用“細入毫髮”來形容的“手術”,病人家屬竟然就開始質疑起他治療的效果——這讓森里斯不由有種“就不該救”的氣惱。
他沒好氣道:“能在‘龍牙’下保命,已經無愧於我的神格了!要是沒用,你的王已經死了!還能和你喊疼?”
恩利爾面不改色:“但她確實不舒服,你有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的話,我就只能——”
森里斯就怕他提起冥府,連忙表示這個話題結束,他想了想:“她會疼,是因為我只能把致命的那部分給驅除,剩下的、已經滲入她的臟腑。”
“不過我能開些止痛的藥劑,但這藥劑產生耐藥性後,還是沒辦法。”
恩利爾“嗯”了一聲又道:“除了藥劑之外呢?你既然沒說沒有辦法,就是有辦法對吧?”
森里斯遲疑的點了點頭,他停頓了一瞬,道:“‘龍牙’能殺神,是因為我除去的那部分。剩下的那部分,對神是無效的。”
恩利爾眯起了眼:“你是說——”
這回終於輪到森里斯面無表情了:“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她身體裡其實有一點神族的血脈,但那點太微茫了,唯一的用處就是不會對我們的血產生排斥,要用來抵抗‘龍牙’還是太無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