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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讓沈遇自己在外一天天熬著,不如讓溫平生安排專業的人士為他看病,何況沈遇何嘗不是在等著溫平生呢。
他嘴上不說,但是顯而易見在外的每一天都很消極。
於是思故退讓了,他承認了自己見過沈遇,只是沈遇不願意見溫平生。
來路坦蕩
“不見——”溫平生倏地紅了眼眶,聲音顫抖:“那就不見吧。”
此時的他何其卑微,放低了姿態,恨不得將一顆心壓至塵埃裡。哪裡還有先前驕傲自大,隨便一站渾身都是壓迫感的模樣:“我只要悄悄看著阿遇就好了。”
他的聲音愈發哽咽:“只要看著阿遇治療,看著他好起來就好。我知道他不願意見我,我也不奢求了,我只想阿遇可以好好生活。”
想想一生冗長又煎熬,自己再難與沈遇碰面,如何不哽咽。
也許有種愛叫做放手。
如果沈遇是因為他不放人逼得緊而成了這副模樣,那他願意選擇放手,也只能選擇放手。
當所有可能出現的後果被逼到極致,那就只能退讓認輸來求一個最好的結果。
是溫平生的不幸,但或許是沈遇的幸運。事到如今他只想看著他好起來,只要看著沈遇幸福就好。
思故回去的很快,他帶來了一幫醫生,並且撒謊是他父親託關係找的人。
他們見到沈遇以後客氣又禮貌,邀請他一起去療養院治療。
沈遇不想答應,但是連思故父親都親自來勸了,這樣的好意他無法拒絕,所以只能被迫接受。
“先生,今天感覺如何?”
沈遇的病床被搖了起來,他將枕頭拖到自己腰後,倚著坐直以後才慢慢回應:“好多了。”
外面的飛鳥落在窗臺上,正歪頭歪腦啄食沈遇故意撒在上面的麵包屑。
他總有種錯覺,好像那個熟悉的人就在身邊。明明思故說沒找到他不是麼?可是為什麼總感覺他在呢?
所有的事情都順利的不成樣子,不管自己想幹什麼或者想要什麼,總能立馬得到回應,輕而易舉就拿下。
他甚至開始懷疑究竟是幸運眷顧了他,還是有人默默為他擋下了一切,幫他做著所有的事情。
情況似乎在一天天好轉,但是沈遇依然鬱鬱寡歡。他找人借來了紙和筆,閒暇的時候就握著筆桿一點點認真又艱難的寫字。
這些留給沈懷遠和溫平生吧。
沈懷遠的是每年生日的祝福,溫平生的則是一次次控訴和指責。
如果最後還是沒堅持下來,那就把這些信交給思故,讓他幫忙發過去吧。
清晨的病房裡靜謐又安靜。
窗外天色微亮,朦朧的霧氣在玻璃上凝成水珠。
病床前出現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將臉掩蓋在陰影當中的男人。
他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紙張看了看,隨後才悄悄伸出手,隔著虛空摩挲病床上的人臉頰。
“見字如面,見信如晤。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或許我已經離開了人世。
我這一生好遺憾啊。
我捂著耳朵,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和嘲諷去愛你,你有沒有心疼過我所承受的壓力,有沒有理解過我的難處,還是隻是好笑我痴傻專心?
我噁心自己一昧求愛求你喜歡,低三下四,可悲又好笑。會不會在你看到這封信時,臉上也盡是嘲笑和譏諷?
這一生錯太多,步步錯,滿盤皆輸,到這一刻連好生生的人都做不成。
人們都說生死有命,我想我該讓你見到我的死亡,可是我又好不甘心,不想要你的憐憫。
你有沒顧慮過呢?我和你一樣都是男人,可偏偏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