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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逐漸僵硬,回頭已經看不清楚來路。
沈遇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的距離。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只有拼命向前,熬著他所有的精力向前。
真累啊,真的好辛苦。
一了百了好了。
沈遇想要放棄,但是看到身旁的人還在堅持,他就不得不走。
人是因為他才來的,他得讓他安然無恙回去才行。
“活下去吧。”活下去,明明還有那麼多遺憾,明明還有那麼多沒有滿意的事情,明明還有那麼多掛念的東西,總要試一試吧。
如果可以活下來,就積極接受治療。
不管結局如何,他都不想再把所有一切留給不確定的未來,有什麼事活著的時候就解決吧。
溫平生再不濟,總不至於像這場雪一樣,在他瀕死的情況下繼續逼他。
似乎是雪停了,亦或是自己失去了知覺。
沈遇只是茫然地和身旁的人一起邁著步伐,感覺自己就像個扎滿了釘子的車輪,每一寸都是磨著地面,將自己也壓扁毫無活力。
“我們真的能活下來嗎?”沈遇啞著嗓子問思故,但是聲音太小了,思故聽不到,還是攙扶拉扯著他往前走。
雪地照明燈發出的光束一下下晃眼,但又格外令人心安。
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雪沫嗆進了鼻腔,沈遇一下下猛咳,怎麼擤也擤不出來雪。每一次呼吸都是冷的,就像是肺部破了個大洞,冷風呼呼地往裡灌。
眼皮逐漸昏沉,恍惚中像是看到遠處照過來幾束光線,沈遇終於失力癱軟下來。
【作者有話說】:別急,不會這麼簡單he
十四年
“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病人的情況很穩定,就是凍傷有些嚴重,之後記得做好護理就行。”
交談耳語的聲音傳入顱內,沈遇微微撐了撐眼皮,感到一陣白光刺入眼瞼,激得他晃了神,過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劫後餘生。
竟是再一次活了下來,生命力很是頑強。
“你醒了。”大概是聽到了動靜,正在遠處和醫生交談的人突然望了過來。
他走到沈遇身邊坐下,隨後才神情嚴肅問他感覺怎麼樣。
“思故呢?”
眼前的人是思故的父親,也是酒館真正的主人。
沈遇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擔心思故的安全,這讓他在男人心中很佔好感:“別擔心,他沒事,他情況比你要好得多,醒的也比你早。”
沈遇以為他們會怪他連累思故,但是沒想到他們並沒有怪他,反而是思故被自己父親教訓了一頓。
思故被罵沒有準備好需要的東西,連保暖的碳燈和小型發電機都沒帶,甚至連gps通訊裝置都忽略掉。
“我看你是活膩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熟悉的場景,看到思故的父親揪著思故的耳朵訓斥。
被揪著的人也是疼的嗷嗷叫,不停喊自己記住了教訓,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其實本來可以避免這樣的情況,但是思故沒準備好禦寒裝置,以致於倆人差點把命玩完。
所幸當時的救援人員已經在路上搜尋,他們看到了遠方打來的雪地照明燈,這才趕過去救了兩人。
凍傷以後就是蛻皮,面板一層層皸裂,兩人每天和對方眼對眼都覺得像是在看蛇皮脫落。
思故的父親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罵兒子,因為他沒有時間,需要去中國一趟,思故乾脆也跟著去了。
臨行前沈遇惴惴不安,擔心他會真的去找溫平生,可是後來轉念想想,中國這麼大,同名同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