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蘭抿了抿嘴唇，臉色柔和了下來，緩緩說道：
“白少，不要在我身上浪費資源，浪費時間了。感情沒法強求，你這樣糾纏除了會給我增加負擔，沒有任何意義……你這次救我的恩情，我會盡力償還給李家，但請不要在糾纏我了，謝謝。”
這聲音有些虛弱，但卻異常堅定。
她掙扎著站起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行李和關刀，步履蹣跚而又決絕地離開了。
李思白感覺內心微微刺痛，明明她這次的言語如此溫柔，卻有著說不出的疏離感，像刀子一樣在剜著他的心。
之前死皮賴臉的糾纏著她，她雖從未給過自己好臉色，甚至還會各種生氣打罵，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此刻他心裡卻隱隱有絲明悟，自己和她，徹底沒有希望了。
他茫然無助的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
……
白曉蘭背對著他走遠，雙眼微紅，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想起了那個下午。
m市最繁華商圈的一家高檔咖啡館中。
那個身穿包臀裙的中年美婦看著自己，眼神和藹，言辭懇切，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卻聽得她心煩意亂。
“我小兒子沒有他哥的天賦，這輩子不能成為靈能師了，我一直希望他的伴侶是個強大的靈能師，能護他周全。”
“李家三代都已經頂在最前線了，我想，至少讓思白可以平安喜樂的過完一生。”
“姑娘，我能看出來思白很喜歡你，如果你願意一直安穩生活，我這做母親的也不願意做那拆散鴛鴦的惡人，可你…會嗎？”
真是心煩啊。
明知道這女人找自己是要講什麼，明明早就想好怎麼回應，但在聽到時還是煩躁的很。
可這女人說得也沒錯，自己實非良配，就不耽誤那個白痴了。
她強忍著心中的不耐，儘量溫柔地說道：
“阿姨，我沒有答應他的追求。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這個答案，您滿意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中年美婦靠了過來。
“謝謝你，孩子。願你武運隆昌，一路順遂。”
中年美婦抱住了她，眼淚啪嗒啪嗒滴落在她脖頸處，也不知是在心疼誰。
白曉蘭覺得她的眼淚很冰涼，從肌膚直透自己的心臟。
……
她深吸了一口山林中凜冽的空氣，將思緒從過往回憶中抽離了出來，她需要專注地應對隨時會到來的危險。
她做事從不後悔，練關刀的人也需得這樣，一刀斬去，若心中有悔，便不能一往無前。
自己的路從父母身死那一刻便確定了，她九歲練刀十年小成，心中執念唯有復仇，斬盡世間惡詭。
這條路註定不會像李思白母親祝願的那樣順遂，若是心中再多一絲掛礙，她沒有信心能夠走得下去。
這樣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吧，那個白痴可以繼續平安的享受他的紈絝人生。
自己大概也能一直活在對方的心裡？
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想到這她微微一笑，原本堅毅英氣的臉龐，說不出的甜美可人。
……
李思白還痴痴傻傻的看著白曉蘭離開的方向。
在他身後的不遠處，胖叔終於緩緩甦醒了過來。
“嘶…我的臉好痛！”
他忍不住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臉，然後又像觸電般的馬上彈開。
“呃啊…”
等待了許久的蘇雲，也裝作剛剛甦醒的樣子。
他剛一睜開眼睛，就指著胖叔驚訝叫道：
“咦，叔，你的臉怎麼腫得跟豬頭一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