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秀青自信的笑了,說道:“其實這三年來,峨眉派大部分對外的書信、文告,名義上是靜虛上人所寫,實際上都是出自我的手筆。”
“換句話說,我所寫出來的文字,就是靜虛上人的文字,兩者並沒有區別。”
田光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就好!否則若是有人提出異議,再加上薛秀雲那一脈的支持者,說不定還有一場大亂。”
三人計議已定,田光看了看漆黑的夜色,說道:“已經快要三更了,事不宜遲,我們必須立刻動手,今晚是最好的時機!”
“我先回去佈置一下,你們隨後就來,大約在三更二刻左右。“田光站起身來,“攬勝亭的人我已經交代好了,除了你們兩個誰也不許放進來。”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伸手道:“你們的兵器都給我,難道你們還能帶劍進清音閣?”
原來靜虛上人說清音閣乃是佛門清淨之地,立下了嚴令,不許任何人帶兵器前往,以免沾染了血腥之氣。
若是她見到秀青、秀玉兩人持劍前往,必然就有了戒備心,接下來就不好辦了。
薛秀青點了點頭,將隨身佩劍交給了田光,林秀雲也依樣照做,田光道:“就按我們商議的那樣,到時候將劍交到你們手中。”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師姐妹二人相對無言,因為這將是決定命運的一晚,就算事先準備的再充分,心中也不免忐忑。
“我若是遭遇什麼不幸,還望師姐不要告訴他實情,就說我移情別戀,已然遠去,莫要讓他空自蹉跎歲月。”
林秀玉的語聲悠悠,好像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薛秀青卻是心絃一震,笑著說道:“莫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要相信自己!”
“你想一想,如果你死了,他還會獨活嗎?以你們倆的感情,難道真的能騙過他?”
薛秀青深諳言語三昧,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反問,就讓林秀玉重又振作起來,苦笑道:“不知百年之後,峨眉派上下會怎麼評判我們?”
薛秀青傲然挺立,秀眉如劍,說道:“我是峨眉派的第十代掌門,你是供奉長老,千秋萬代之後,當然是峨眉派的中興之宗,受後世弟子的敬仰。”
“你也不想想,當年玄武門之變,李世民做盡了弒兄、屠弟、逼父這等毫無人倫之事,還將其滿門抄斬,不照樣是萬民稱頌的聖主賢君!”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收拾起你的小女子情懷,去幹這件驚天動地,足以改寫峨眉歷史的大事吧。”
在這一瞬間,林秀玉甚至有個錯覺,眼前的薛秀青似乎換了一個人,不再是平時言笑嫣然的師姐,而像是殺伐果斷的一代霸主!
薛秀青的居處離清音閣不遠,兩人的輕功又很了得,雖然夜色漸濃,但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速度,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經來到了攬勝亭前。
果如田光所說,攬勝亭前站著十餘名手持斬馬刀的大漢,個個身高體壯,面目兇悍。
見到有人前來,為首的一人沉聲喝道:“何人膽敢擅闖禁地!”
隨即身後的長刀幾乎同時豎起,刀刃衝外,在火把的照耀之下寒光閃閃。
薛秀青一看,就知道這是田光精心訓練的長刀隊,不僅單兵作戰能力極強,還精通各種陣法,專司保護靜虛上人之責。
“我是薛秀青,這是我師妹林秀玉。”她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去,氣質高華,即便是夜色也難以盡掩。
“原來是兩位姑娘,失禮失禮!”
為首之人乃是田光舊日叛軍中的手下,名叫石崗,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做事從來沒有過疏漏。
因為早就得到田光吩咐,石崗一揮手,讓手下將長刀都收了起來,壓低聲音道:“薛、林二位進去吧,田護法已經在清音閣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