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盤膝坐在高速公路上,背靠著護欄,一個人在黑暗中坐到天亮,看著星羅棋佈的天空發呆。
第二天早上,堵在高速公路上的車群中突然爆發了喪屍潮。
喪屍嘶吼,人群尖叫。
林城理工那一群人嚇得瑟瑟發抖,有人看到她,哭著求她繼續殺喪屍。她不想管這群人,但還有其他的倖存者也在驚慌逃命,她甚至看到一個漂亮可愛的幾歲小孩被喪屍咬斷喉管。
無法坐視不見,她忍著飢餓帶來的胃痛,冷著一張臉抓起了消防斧。
混亂中,她看到一個揹著一具黑色小棺材的冷峻青年從一輛小貨車的車頂一躍而下,神情淡漠的左右看了一眼,用一條金屬細絲捲起一隻稍微“眉清目秀”一點的喪屍,將它抓到身邊。
控制著喪屍張開大嘴,他小心翼翼地開啟小棺材,從裡面拿出一隻灰白僵硬的小手,遞到喪屍嘴邊,逼著它咬下去。
她心臟一縮,看得有些膽寒。
喪屍咬在那隻小手上,咬出一個深可見骨的牙印,冷峻青年手指微微一動,勒在喪屍脖子上的金屬細絲直接將喪屍脖子絞斷。
喪屍口中的“嗬嗬”聲戛然而止,身體倒在地上,腦袋被青年隨意一拋丟在護欄下邊,和其他的喪屍頭顱擺在一起,排成一排,兩兩之間的間隔精確到厘米。
“那個人好變態啊!”
“他不會是想復活棺材裡的人吧?”
“就算死人變成喪屍,那也……好惡心啊!”
“……”
見到這一幕,各種議論不絕於耳,直到有個林城理工的人說“被變態背在身上的人肯定也是變態,死了才好”,冷峻青年突然渾身爆發出暴戾陰冷的氣勢,揮出一柄銳利的長刀,直接將說話那人的雙腿斬斷,將他眼睛刺瞎。
鮮血噴湧,慘叫淒厲,尖叫聲四起。
她原本遠遠站著,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她不由得身體前栽,一個踉蹌衝到冷峻青年身前,手中的消防斧重重撞在小棺材上,將小棺材平整的漆面給磕出一個洞。
她警覺一抬頭,就對上青年陰冷瘋狂的漆黑鳳眸。
“你嚇到我妹妹了。”他道。
“她……”
“該死的不是我妹妹,是你們!”
她聽到青年這麼說。
接著一股劇痛傳來,她左臂被削斷,她痛苦到渾身發抖,單膝跪在地上。
她死死咬著牙,帶著滿身火氣扭頭朝身後看去,白小憐用手捂著嘴巴,滿臉驚慌,正用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她,瘋狂搖頭。
冷峻青年打量了她們一眼,突然道:“我錯了,我替你殺了她。”
在白小憐驚懼的視線中,他勾唇輕輕一笑,無情又冷漠地揮出一柄鋒利的金屬薄刃。薄薄的刀刃發出呼嘯的破空聲,白小憐只來得及半轉身就被一刀刺中心臟,眼睛陡然瞪大,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殺人是一門藝術,很明顯,她玷汙了這門藝術。”青年轉眸看向她,“你開心了嗎?”
他臉上帶著笑容,卻很病態。
平靜帶著癲狂,有種要拉整個世界陪葬的執拗。
她正要說話,突然面前的景象寸寸消散,整個世界都震顫起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在這劇烈震顫中,連帶著她的身體都化作了虛無。
……猛然睜開眼,世界一瞬間顛倒。
理智迅速回籠,喻飛白一秒鐘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應該被扯進了幻境中,她冷靜警惕看向四周,入目是一片白骨和踩在白骨之上的、被控制住神智的變異獸群。
空氣中縈繞著腥臭味道,還有一股極淡的、難以形容的味道。
想必就是這味道在作祟?
她心臟處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