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和痛苦恐懼的哭嚎。
全黑期伸手不見五指,走路都要小心,更何況騎車,還飆出那麼快的速度,很容易就出意外。
希望沒出什麼大事,葉楚楚在心裡默默感慨兩句,緊了緊揹包帶子,帶著複雜的心情繼續上路。
*
自從有軍隊出來維持秩序,惡一性一事一件少了很多。在社群和小區物業牽頭組織下,不少大膽的商販出來擺攤,多以簡單食物和飲水為主,吸引了不少居民消費。
經過一個小區門口的時候,葉楚楚看到小區大門前的街道上拉起了一條燈光帶,擺著好幾個攤位。
其中有一家川味涼麵滷味攤,攤主帶上一盞大大的節能礦燈掛在攤位上照明,濃郁的香滷味吸引了不少人過去買,他動作麻利地拌涼麵、切滷味忙得熱火朝天。
特殊時期,價錢也特別貴。
涼麵五十塊一份,滷味翻了三倍不止。
不少顧客罵罵咧咧說貴,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湊上去買,吃得不亦樂乎。葉楚楚也很饞,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感覺自己必然扛不住人潮洶湧的浪潮,吞了吞口水,放棄了。
沒料她一轉身,就被人給拉住。
“美女,涼麵要不要?你要的話,加點錢。”這人搓了搓手,比了一個“八”。
葉楚楚壓低嗓音:“……謝謝,不用。”
倒不是買不起,她揹包裡還放著大幾萬的現金,但她小心慣了,不敢接陌生人手中的吃食,怕會出意外。
想吃東西,其實也沒有那麼麻煩……
不是還有時間錨異能麼?
對途徑的地點心裡有數,經過一條小吃街的時候,葉楚楚特意走了進去。
進入時間錨世界中,她花五分鐘時間從攤位上挑選了一大把烤得外焦裡嫩的羊肉串,一大把鮮美多汁的魷魚須,還拿了一份糖油粑粑,吃了一個肚皮圓圓。雖然這具身體有先心病,但覺醒異能之後身體變好很多,偶爾放肆一把也沒有關係。
很多年沒有吃過小吃,葉楚楚吃得特別滿足。
這天夜裡她還是在漆黑的地鐵站睡的,地鐵站早已經停止執行,裡面沒有工作人員,一片漆黑。但一想到外面有士兵巡邏,雖然還是沒有完全放下警惕心,心裡莫名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她在冰涼長椅上翻了個身,想著自己也要做點什麼。
必須做點什麼!
*
清早被鬧鐘的振動驚醒,葉楚楚睜開眼依舊是一片黑暗。
她收拾好走出地鐵站,發現外面下雨了。
細細的雨絲從空中墜落,被風一吹飄在人身上,透著一股涼意。
葉楚楚退回地鐵站中避雨,開啟手電筒看城市地圖,遺憾發現自己並沒有避雨的時間。如果今天不繼續趕路,全黑期結束之前,可能走不出林城。
雨水和黑暗阻住腳步,將人留在鋼筋水泥構築的安全天地中。燈光熄滅,小攤販消失不見,來來往往的熱鬧人流無蹤無影。
葉楚楚撐傘走出地鐵站,發現好不容易恢復一點生氣的城市再度陷入死寂,路上只能見到巡邏隊風雨無阻的身影。在漆黑天地中,他們是最燦爛的亮光。
她心裡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