箋:“…………”
清晨,安雅抱著一筐剛剛從森林裡採摘的草藥,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部落。
妲妮爾同樣抱著一筐草藥,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哼著歌,輕鬆的小調在路過一間石屋時戛然而止。
晨間的陽光,灑落在白金衣袍、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身上,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足以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安雅:“老師,早啊。”
顧箋轉過視線,對她點點頭,沒說什麼。
安雅偷偷往他身後一瞄。
俊美的黑衣青年緊跟在顧箋身後,盯著他垂在身側的左手,一臉蔫蔫的不開心。
想伸手碰碰他,又不敢的樣子,伸到一半就默默地把手縮了回來。
安雅:咦咦咦?
難道,難道……
她的視線在顧箋和伊洛斯之間轉了一圈,只覺這兩個總是親密無間的人之間的氣氛,好像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轉變。
但是……好像也不是她以為的那種轉變。
安雅思緒轉過一圈,再次開口:“老師,對不起。”
顧箋:“怎麼了?”
安雅:“昨天晚上,那個酒……那個酒裡面加了酸酸草,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要是我早點發現,就能早點提醒你了。”
顧箋沉默兩秒,說:“沒事,不怪你。”
實際上,他也猜到了昨天他的失控,應該是酒的問題。
安雅見他的表情輕淡,又忍不住瞄了他身邊的伊洛斯一眼。
伊洛斯依然是那副蔫蔫的樣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顧箋,又不敢碰他,又想引起他的關注——然而顧箋根本不分給他半點目光。
令人恐懼戰慄的龍族之王,此刻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大狗狗,難過地圍著狠心的主人打轉。
該不會……真的……
安雅心底的猜測落實了幾分,忍不住沒什麼誠意地為她的老師默哀了一下。
帕夏婆婆說過,昨天的那種酒只有在招待尊貴客人時才會拿出來,平時部落也喝不上。
而且,村子裡的那隻迷情花魔獸只會對自己覺得好看的人噴花粉——昨天,整個部落,沾上並且吸入了迷情花花粉的,只有顧箋。
所以,酸酸草的酒加迷情花,也只對他一個人產生了作用。
部落的其他人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不過很快,不少人都發現,那兩位關係非常要好的客人,漂亮而溫柔的那個忽然不搭理好看但冷冰冰的那個了。
安雅坐在草地上,將摘來的草藥一株株分類,目光頻頻往一邊偷瞄。
妲妮爾學著她的樣子,偷偷往另一邊瞄。
半個小時了!
安雅在心裡震驚。
半個小時,他們都沒有交流!
伊閣老師理都不理那隻龍龍!
樹下,顧箋透過林葉間隙,注視碎金的光暈。
衣角被輕輕碰了碰。
顧箋不理。
袖口被輕輕碰了碰。
顧箋不理。
手指被輕輕碰了碰。
顧箋收回手。
伊洛斯:“……”
【不準碰我。】
【三小時內,不準碰我,也不準和我說話。】
這是半小時前,因為他不小心說錯了話,面無表情的伊閣給他的懲罰。
從小到大,伊閣第一次罰他。
……不開心。
想要伊閣和他說話。
想要伊閣理他。
想要伊閣只看著他一個人。
伊洛斯目不轉睛地盯著顧箋,燦金的眼眸望不見除他之外任何人的影子,絲毫不掩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