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素很多,環境好、交通方便、同事友善、客人可愛。她產生了一個錯覺,也許她可以忽略張無疾的存在,將離開的安排往後推一些日子。
於是乎,當再次見到張無疾,她驚駭得差點砸了手邊的杯子——樂不思蜀到忘記一個事實,即自己還在他的掌控之下生存。
“你在緊張什麼?”張無疾摘下墨鏡,冷冷地問她。
“沒有。”她搖頭,“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
“你是在責怪我當甩手掌櫃?”他冷笑。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越發緊張,試著問,“今天又有試驗品?”
他收斂笑容,懶懶地說:“可惜了,今天沒心情做菜。外面在下雨,剛好人在附近,走過來避雨。”
原來如此,她鬆了一口氣。
“我不在的日子,你好像懶散了不少。”他的目光又聚焦在她臉上。
“懶散?”她剛松的一口氣瞬間又提起來,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變態地在角落裡安裝了隱形攝像頭,“我一直在認真勤奮地工作。”
“是嗎?勤奮工作卻長胖了?”
“……”
“紀冬天。”他認真看她,迅速總結,“你站姿不當、髮型不合格、指甲油的顏色過於鮮豔、笑容讓人刺眼”
“……”
“連續扣錢四次,每次遞增百分之五,你自己記在本子上。”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三樓的辦公室走。
幾秒鐘的瞠目結舌後,紀冬天拿出自己的小計算機,兩手啪嗒啪嗒一串按,等看見被扣扣減減之後最終的薪水數字後,她的怒火直竄頭頂,咬牙忍了又忍,拳頭捏了又松,最終捏住——她要在今天提出辭職。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時間,她衝上樓,握著草草寫完的辭職信,準備找他攤牌。
未料,他剛好走下樓,差點和她迎面撞上。
“還在下雨?”他看一眼窗外,忽然問她,“你帶傘了嗎?”
“帶了。”不知為何,看到他就有些畏懼,她竟然乖乖回答了,順便一手藏起了辭職信。
“那就好。”他緩緩走下來,“送我。”
“……”
“算你薪水。”他多加一句。
上一秒還呆若木雞的人立刻去找自己的雨傘。
因為身高差異,紀冬天踮著腳尖為張無疾撐傘了不到十步,胳膊已經支不住了。張無疾見狀,內心殘存的對異性的憐憫遲遲被喚醒,一把拿過她手裡的傘。
接下來的時間依舊是沉默。
“你心情不好嗎?”受不了長時間冷場的紀冬天鼓起勇氣找了個話題。
“難道不夠明顯?”
“是因為下雨天?”
他不置可否。
“我倒覺得下雨天很好,可能是以前讀書的時候一碰到下雨天就可以理所當然地遲到吧。”紀冬天大大咧咧地說,“連晨跑都停了,多好。”
他不說話,顯然覺得她的話沒什麼搭理的必要。
她繼續說:“對不能左右的事,不如享受來得好。”
他依舊不說話,心想不如在走路的同時順便在腦中設計一個程式碼。
誰知傘前一道光晃過,黃昏被調亮了,當他確定是一個正常的打雷時,耳邊一聲響亮的“啊”,胸前多了一雙爪子。
他低頭一看,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掛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