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額頭好疼,後頸更疼……”
海潮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蹭蹭鼻尖:“下手重了點……”
程瀚麟哽咽道:“多虧海潮妹妹果斷,否則在下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海潮道:“方才你是怎麼了?”
程瀚麟晃了晃腦袋,皺著眉道:“我只記得方才說著說著,頭便開始疼起來,心裡難受得緊,再後來便不記得了……”
梁夜若有所思道:“不知何故,你似乎特別容易受這些東西的影響。”
程瀚麟:“我的八字似乎是有些異樣,小時候有個遊方道士找上門,說我有道緣,若是留在俗世容易叫那些魑魅魍魎盯上,要收我當徒弟……叫我阿耶打了出去,他說那是個拐小孩的騙子,他還指望我考進士當官光宗耀祖呢……”
他頓了頓:“不過聽我乳母說,小時候我撞了好幾次邪,時不時生病,長大後倒是不那麼容易病了,只是每回經過墳地或者古宅,心中總是若有所動,似有感應。
“我打小便對這些怪力亂神之事特別著迷,到處打聽,蒐羅傳奇來看,任我阿耶怎麼打罵都忍不住……
“對了,不是我誇口,我阿耶古董買賣做得風生水起,有一半得歸功於我,不管仿得再像,我只要上手一摸,再用鼻子嗅一嗅氣味,就知是不是真東西。”
海潮睜大了眼:“你竟有這樣的本事,真是看不出來。”
程瀚麟摸摸後腦勺,咧嘴一笑:“人不可貌相吧?慚愧慚愧。不過自我記事起,從沒見過鬼怪現形。”
他頓了頓:“就是知道自己這種體質,為了辟邪我還特地把那面八卦鏡掛在胸口呢!”
梁夜蹙了蹙眉:“那面鏡子給我看看。”
程瀚麟不明就裡,不過還是乖乖地摘下了銅鏡。
這銅鏡上的文字也是鳥篆書。
梁夜端詳了一番,對程瀚麟道:“你沒發現銅鏡背後的文字是反的麼?”
程瀚麟大駭,拿過銅鏡細細檢視,口中喃喃:“難怪,難怪……不但文字是反的,先天八卦的順序也反了。還有這裡……”
他指著四方的模糊圖案,神色越來越驚恐:“原本我還以為這些只是尋常神獸,只是因鏡子古舊磨損而顯得有些怪異罷了,眼下細細看來,這些根本就不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頓了頓:“其餘幾個我認不出,但這個龍虎足、蟒眉蛟目,這是小虞
() 仙師留步。”
梁夜微微蹙眉:“人各有命,妄加干涉有悖天道。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說罷提著燈,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管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聽見東廂房裡蘇廷遠喊他,這才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趕緊奔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打起簾子閃進屋,只見燭火昏暗,簾帷低垂,屏風裡沒什麼聲息,女主人大約已經睡下了。
蘇廷遠張著腿坐在胡床上,兩手撐著膝蓋,一臉疲憊:“明日一早,去賬房支幾吊錢,打發那幾個道士走。”
李管事正心不在焉地想著方才的事,冷不丁叫主人戳中心事,不由一驚:“這……這是為何?”
蘇廷遠道:“這些人自己找上門來,說是道士,卻問東問西,打探別人家的私隱,不知安的什麼心。”
李管事躊躇:“那姓梁的,看著倒不似江湖術士,看著像有幾分真本事……”
蘇廷遠笑起來:“李管事主意正,看來我是使喚不動你了。也是,李管事在蘇家伺候幾十年,深得信任,勞苦功高,連我和玉兒都要叫你一聲‘李叔’,怎麼甘心受我一個小輩驅使呢……”
李管事忙道:“老奴糊塗了,郎君是老奴的主,老奴時刻不敢忘。”
蘇廷遠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