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雪見有些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喻言卻是反應過來了,他尷尬地撇過臉,低著頭,不讓人看清他的表情。
他懊惱得很,自己怎麼回事?他在不高興個什麼?同時心裡也煩躁得很,她居然沒把杏幹給他。
是不願意?因為是姚三送的?她不是願意把一切都給自己嗎?喻言越想,眼色越暗沉,果然是個小騙子。
“早說你喜歡吃杏幹呀!”
下一瞬,林雪見就把杏幹全數奉上,她彎著腰,側仰著頭,把臉湊近喻言,想看清他的表情,“你還喜歡吃什麼?我都想辦法給你呀~”
喻言:......
他真後悔要這杏幹。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最多還有三日就到江南了,林雪見已經習慣每日來隊伍的末尾尋喻言。
直到這一天,路過一片大樹遮掩的陰涼之地,皇上下令休整一時辰再啟程。
她興沖沖地捧著虞昭儀賞的花釀去找喻言,不知道他喜歡這個嗎?
可找了好幾圈,也沒見到喻言人在哪,她的內心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請問,你看到喻言了嗎?”
“好姐姐們,你們看到過喻言嗎?”
她急得到處問,眾人皆是搖頭,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她看見了曾經霸凌過喻言的那幾個小公公。
看著他們竊竊私語,嘴角帶笑的模樣,她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他們搞得鬼!
她就不明白了,同樣身為不幸的人,他們為何要如此對待欺辱喻言!
“你們對喻言幹什麼了!他現在在哪裡!”林雪見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他們先是一愣,接著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咱家可沒見過他~”
“哎呦~該不會是趁亂逃跑了吧~這可是死罪呦~”
陰陽怪氣,尖酸刻薄,林雪見不想跟他們計較,她也不敢冒然去告狀,萬一喻言真是自己跑了?
雖然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可她還是決定先自己找找,實在不行再去求虞昭儀。
她圍在附近轉,最後在一處小河邊發現他了,他渾身溼透了,躺在岸邊不知死活。
她嚇得魂都快沒了,腳軟手軟地跑了過去。
還好,還有氣。
喻言緊閉著眼,淡色的唇色看起來虛弱無比,溼衣緊緊貼在他瘦弱的胸膛,黑髮凌亂地散在肩頭兩邊。
她一邊脫了外衣擦他身上的水,一邊想,這是什麼落難仙子的劇情啊,那幾個太監對著這張臉也真下得去手。
等喻言醒了的時候,隊伍已經走了,好在沒有太遠,抓緊時間應該能追上去。
必須得在人發現之前趕上去,不然可是大罪,要打板子的,林雪見問他:“你能走得動嗎?”
喻言沒有回答,可顯然是沒有力氣的,她想伸手扶他,可又想到他該不喜歡別人碰他,有點猶豫。
不想碰他?哦,是看見他胸口處的傷了?那裡確實比胳膊上恐怖多了,她害怕是應該的.....
喻言不動聲色地攏了攏衣襟,遮住一大片傷痕,這破敗的身子,他都嫌棄。
“喻言,你願意讓我碰你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徵求著他的意見。
他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怕他?
望向她那純淨的,沒有一絲嫌棄和算計的雙眸,喻言情不自禁地點了頭。
她就扶著他,一路往前面追趕,太陽明晃晃的,衣服都半乾了,終於要趕上了,已經能隱隱看見隊尾了。
看她擦了擦額間的汗,喻言抽回了搭在她肩頭的胳膊。
“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他想,要是被人看見了說閒話,不好。
雖然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