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聲音裡滿是疲倦,“不用了陳叔,早起你給蘇酥熬碗她愛吃的八寶粥就是。”
陳瞎子也不多勉強,應了聲,拉著商時予就要走,卻發現根本拉不動。
“二狗,走了!你還受著傷,也要好好休息。”陳瞎子悄聲勸著,可人還是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他要守就讓他守著吧。”李星瀾替蘇酥整理了一下額間的碎髮,聞著從她臉上散發出的草藥味,知曉傷口一定不小,滔天的怒意在心底翻騰。
陳瞎子走後,李星瀾滅了屋裡的燈,只留下一盞燭火。
他淡漠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商時予,什麼也沒說。
就這樣,兩人伴著蘇酥偶有的夢中驚呼,一夜無眠。
天將將泛起魚肚白,蘇酥又低嚀起做了噩夢。
痛,臉上火辣辣的痛,全身也痛,痛得窒息。
蘇酥覺得自己彷彿還被關在水牢裡,冷得她牙齒直打顫,她哭喊著想回家,想媽媽做的肉包子。
李星瀾握住她在空中亂抓的手,一摸額頭,果然又發起了高燒。
他輕撫著她的耳發,柔著聲哄著,“好,吃肉包子,等你醒了就讓陳叔給你做好不好?”
正說著,陳瞎子就端著一口砂鍋出現,裡面的八寶粥冒著嫋嫋熱氣。
他睡眼惺忪地朝商時予打了聲招呼,“你難道在門口守了一夜?”
見他不回答,陳瞎子又勸他去休息一下,別把自己熬垮了。
可商時予只是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
陳瞎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說這孩子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狗,這麼倔。
進門一看,李星瀾也是眼下青黑,一臉的精神萎靡。
陳瞎子把粥放上桌,走到他跟前,肯定道:“你也一夜沒睡。”
他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李星瀾的肩膀,“多煮了些,你也吃點。”
見他沒有動身的意思,陳瞎子難得硬氣了點,他拉著李星瀾坐到桌前,又把商時予拉了進來。
把兩隻狗按在圓凳上,“不管你們兩個是什麼品種的犟狗,都請好好吃飯行嗎?”
給他們一人舀了一碗粥,塞到他們手裡,陳瞎子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蘇丫頭還得靠你倆保護著呢,你們要是垮了,難不成指望我這把老骨頭?”
一陣沉默過後,李星瀾端起碗,小口吃了起來。
小粥火候剛好,裡面的紅豆軟爛甜糯,是蘇酥愛吃的。
商時予神情麻木,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拿著勺子,食不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