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手輕腳地朝反方向跑去,特意留下一串腳印,她給自己打著氣,快!必須得快點!
她一邊跑,一邊搜尋著可以躲藏的位置,她記得狗哥曾經提起過,都縣因為離皇城近,所以這一片有不少古墓。
有大墓說不定就有盜墓者修建的石屋。
狗哥說過的話,她都有認真記,初遇二狗那天,他就說過,如果石屋中有密道,他們會在東北處摻雜紅砂石。
她只需要找到石屋,說不定就能得救!
人的潛能是無盡的,她瘋狂地在林間奔逃,跑遠了些,她才又拿樹枝掃過腳印。
那些身穿重甲的敵軍,都還沒從石頭那個方向轉過身來。
當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怒吼聲傳遍了山間。
他們跑了回來,有眼尖的看見不遠處有一長串帶血的男人腳印,激動地大喊,“老大那裡!”
被喚做老大的男人,猙獰著臉,“給老子追!我倒要看他能跑多遠!”
與此同時,有飛鴉落在喻言的肩頭,坐在渡船上的他,取過飛鴉腳上綁著的小紙條。
開啟,嘆氣。
是他低估了無恙的喪心病狂,高估了他的智商,他居然出此下計。
用了幾年的時間,偷藏了各國敵軍埋伏在皇城周圍,現在手持玉璽,用不知從哪冒出的小皇子以令天下。
連著皇城周邊幾個郡縣都被佔領,六皇子下落不明,暗衛也沒有找到那個叫蘇酥的女人,紙條上說,當他們趕到時,李府已經空無一人。
望著漫天飛雪,喻言轉身進了船艙。
李星瀾,這可不能怪我了,你們還是敵不過天命。
果然還是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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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風雪,李星瀾幾乎快出了殘影,他猩紅著眼,在茫茫雪海中狂奔。
手腳已經快沒有知覺了,可他沒有馬可以換了,都在逃離皇城,只有他和川竹拼命朝那狂奔。
他不要命地往前跑,跌倒了又快速爬起,川竹一度快跟不上,被遠遠地甩在身後。
他們已經這樣沒夜沒命地跑了整整一天,幾乎一刻不停,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全憑著意志力撐著。
與他們相反的方向,有人卻和他們是同一個目的地,那就是皇城。
商時予騎著戰馬,跑在最前面,身後跟著威武軍,他們朝皇城拼命趕去。
風雪染白了商時予的黑髮,他腦海裡全是女孩天真的眼,甜美的笑。
蘇酥,你千萬不要有事!等我!一定要等我!
穿過一座座空蕩的城池,大雪覆蓋了數不清的身軀,刺紅了戰士們的眼。
旗手舉著巨大的旌旗,戰無不勝的威武軍嘶吼著,如狂暴的野牛群,隨著商時予一路衝向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