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都知道了?
“陳瞎子只知道這一些。”指了指他們身上的東西,李星瀾說:“在路上我想了很久,這事應該瞞不了陳瞎子太久。”
瞞不住,以後要是追究起來,也是個隱患,不如花最少的錢,拉陳瞎子一同下水。
李星瀾耐著性子,繼續解釋著:“洛安城太小,這些東西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會引起懷疑,我們得去皇城,等我們分了贓,站穩了腳,再找個由頭和陳瞎子分開。”
蘇酥想都沒想就點頭應和,狗哥辦事穩妥。
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後,腳還沒踏出石門,蘇酥就想起了什麼,輕聲問道:“那這個小孩呢?”
她明白,知道這件事的人,狗哥都會有防備心,他是那種未雨綢繆的老狐狸,不會留一點隱患給自己。
可是留下了陳瞎子,是不是代表著這個小男孩也能留下來?
她眼神希冀地看著李星瀾,應該沒錯。
如果他一開始就抱著殺心,那大可不必把男孩從墓裡拖到這裡來,直接在墓裡嘎了不就行了。
“留下陳瞎子是因為能控制他,只要分了錢,他巴不得把這事帶入墳裡,這男孩不行。”
“哦......”李星瀾的話澆滅了蘇酥希望的小火苗,她扭頭看向小男孩。
只見他薄唇緊抿,垂眸盯著地面,看不出一點情緒。
“咔噠”,關門聲響起。
他們還是走了,帶走了所有火光。
漸漸的,黑暗侵襲,男孩的雙眸也越加黯淡無光。
他的頭埋得更低,像只受傷的小獸,安靜地等待著死神降臨。
他心想,也許死亡對他來說是種解脫。
然而,隨著“噠噠噠”的腳步聲,有人又跑了回來,帶著火光,照亮了石屋。
是蘇酥。
她蹲坐在男孩身前,再次苦口婆心地勸道:“狗哥也不是非要殺你不可,不然他也不會大費周章的把你從墓裡拖出來。”
“雖然很難讓人相信,但我們真的不是壞人,在這個戰亂的年代,不走點偏門我們會餓死的。”
“話說,我的小命也是狗哥給救回來的。”
把衣領往下扯了扯,露出了鎖骨上的那道疤,蘇酥極力地勸說著:“不管你經歷了什麼,好死不如賴活著,一會狗哥過來,你給他服個軟,讓他帶上你一起走吧。”
想起男孩是個啞巴,蘇酥又立馬改口:“給狗哥一個肯定的眼神就是了,狗哥刀子嘴豆腐心,他會帶你走的。”
狗哥搬了幾天財寶,蘇酥就勸說了男孩幾天,勸他吃飯,勸他服軟。
終於,男孩的情緒好似有了一絲波瀾,不再平靜猶如死水。
他看著蘇酥手裡的火把,不知在想些什麼。
幾句話的功夫,李星瀾修長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他不是一個好人,卻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這男孩的境遇,不比當初躲在狗窩和狗搶食的他強。
見他過來,蘇酥趕忙說道:“狗哥,我都勸好了,他絕不會鬧事的。”
說完,她用眼神示意男孩服個軟,張嘴無聲地提醒著,肯定的眼神,肯定的眼神!
然而,男孩依舊不為所動,這氣得蘇酥想伸手捂住他那雙好看的眼眸。
媽的,讓你給個肯定的眼神,不是殺人的眼神啊!
別恨著李狗蛋了啊,再恨他能當場嘎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