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個時辰就傳開了,圍在衙門口看熱鬧的人不少,蘇酥和陳瞎子擠了好半天,才擠到了跟前。
見李星瀾眯著眼睛,負手而立,一副你能耐你爺如何,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模樣,蘇酥微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看起來沒有她想象的那些嚴刑拷打之類的。
“啪!”的一聲驚堂木起,韓知令摸著山羊鬍,語氣威嚴不可侵犯,“陳老闆狀告你半夜非法入室,弄死了他四顆價值百兩的發財樹,可有此事?”
李星瀾眼睛都沒睜,回答乾淨明瞭,“沒有。”
“就是你做的!還不承認!”陳泰富高舉著另外一棵蔫巴巴的發財樹,轉著圈給眾人看,“我養了五年的樹啊,有感情啊,那是親如父子啊,就這麼離我而去了啊,這跟殺人有什麼區別!”
話說得誇張,但隨意損壞他人財物,確實是犯罪。
圍觀的人群連連點頭,過分。
李星瀾依舊不睜眼,嘴上卻不饒人,只聽他聲音淡淡的,“半夜沒事了我拔你這玩意幹什麼?我是找不到你孃的墳在哪?”
話音一落,陳泰富臉色又是一黑,人群中發出陣陣笑聲,惹得他臉色更黑了,黑的發紫。
韓知令也忍著笑,居然覺得李星瀾說得有幾分道理。
這少年郎他是知道的,身份可以說是大有來頭,莫說年紀輕輕就有平武王為他的酒樓坐鎮,就他那江南首富的爹,也夠他囂張了。
他也清楚,這事就算真是這少年郎做的,也罰不了他什麼,可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不能留下什麼令人詬病的話柄。
想罷,他故作嚴厲警告道:“不要人身攻擊。”
李星瀾終於肯睜眼了,他抬眸看向陳泰富,眼中血絲不減,“證據呢?沒證據就誣告是要拔舌頭的。”
被要證據,陳泰富倒也不慌,他淡定地點頭,“我當然有證據。”
早上他回去等著開堂的時候,冷靜下來後就意識到不對了,雖然他堅信就是李星瀾看不慣他搶了生意,可沒有證據,也不能憑他空口白牙就定罪。
左思右想後,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影。
陳泰富大著膽子,朝李星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當真以為我沒有證據嗎?你這殺樹兇手!”
他朝韓知令彎腰抱拳,“大人,小的有證人!”
此話一出,蘇酥和李星瀾皆是眉頭一挑。
兩人同時心想,也是尼瑪遇到鬼了,你有錘子的證人。
人群一陣騷動,隨後一個男人被兩名衙役用木板抬了上來。
雖然雙腿殘疾,卻看得出來,他被人照顧得很好,他衣著乾淨,頭髮也被梳理得一絲不苟。
男人模樣其實生得也算清秀,可因為眼中的貪谷欠和癲狂,顯得面目可憎。
蘇酥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恨意便滾滾而來。
居然是這個畜生!
李星瀾原本半睜的眸子,瞬間銳利起來,他看著地上的男人,俊美的臉上居然浮出一絲笑意,陰惻惻的。
瞭解他的陳瞎子朝男人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在心底默哀著,不出意外,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