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兩個孩子能力失衡的情況下,只能偏向弱的那個。
這是母性。
如果沈承安沒有出事,周紅麗一定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她也是隻是一個女人啊。
沈瑤初雙眼泛紅,眼裡不自覺蓄了淚。
她蹲下來,摟著周紅麗的肩膀,輕聲安撫:“媽……”
沈瑤初明明想要安慰她,可開口的瞬間,卻只剩哽咽,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高禹川傾身,將沈瑤初和周紅麗從地上扶了起來,帶著他們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高禹川直起身子,冷冷地看著高遠斌:“你知道她做了什麼,還護著她?”
“不管做了什麼,你們都不能動手!”
高禹川冷笑一聲:“這真正失去另一半的人,該有的反應。而你呢?你卻在包庇一個兇手。”
聞言,高遠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臉上的羞恥一閃而過。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過了片刻,他硬著頭皮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高禹川怒極反笑,那笑聲中滿是嘲諷:“過去?誰允許這件事過去了?”
“高禹川,她才是我現在的妻子,是你現在的母親!”
“我勸你把這句話收回去。”高禹川目光陰鷙。
他拿出錄音裝置,一直躲在高遠斌懷裡暗中觀察的何曼月,一下子渾身都僵住了。
她驚恐地看著高禹川手中的錄音裝置,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為難看。
這個錄音裝置她從來沒有見過,但從新舊程度來說,很有可能就是蘇蕊芳所說的,周榮光留存在保險箱裡的證據。
他們真的已經拿到了?!
還沒等何曼月反應過來,高禹川就按下播放鍵,錄音裡立刻傳出何曼月的聲音。
即使在車上已經聽過一遍了,再聽一次這些錄音,沈瑤初仍然覺得有一塊重重的石頭壓在自己的心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除掉顏悅笙……”
“偽裝成自殺……”
“偽造證據……”
“是他殺的顏悅笙,然後畏罪自殺……”
清晰的話語在寂靜的客廳裡迴盪,高遠斌的臉色大變。
本來已經只是小聲抽泣的周紅麗,此刻再次捂著心口,痛苦地大聲哭了起來。
何曼月大驚失色,她慌亂地搖著頭。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他們偽造的。”
說著,她不顧一切地伸手去搶高禹川手中的錄音裝置。
高禹川側身閃開,躲開了何曼月的手。
他冷眸掃過何曼月狼狽的臉:“還想抵賴?”
何曼月尖叫喊道:“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