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有些複雜:“禹川他……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沈瑤初一愣,大腦瞬間白了,下意識重複了一遍高禹山的話:“……他不會再回來了?”
“是的。”
沈瑤初只覺得呼吸一窒。
“為什麼?”
他不是說了,永遠不會忘記她嗎?
高禹山沉默地看著沈瑤初,眼神裡帶著心疼和憐憫。
沈瑤初的心漸漸變得沉重,她知道高禹山這個表情代表著什麼。
可她仍是不願就這樣放棄,她抓住高禹山的胳膊,聲音裡含著哽咽:“那你能不能等等我?我現在寫一封信給他,你幫我帶給他,可以嗎?”
高禹山眸光復雜地看著沈瑤初,半晌,他才終於開口:“好。”
……
回憶完往事,沈瑤初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那之後,沈瑤初再也沒有見過高禹山,卻在回鹿港上高中的時候,遇見了高禹川。
高禹川完全忘了她。
她想問問高禹山,他到底有沒有把那封信給高禹川?他有沒有看到她給他的那封信?
下一秒,沈瑤初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總想這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忘了就是忘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沈瑤初翻了個身,背對著高禹川。
**
看著沈瑤初抗拒的背影,高禹川卻只覺得她預設了他的話。
她就是在關心高禹山。
高禹川呼吸變得沉重,生硬地問道:“不聊高禹山,你就沒話可說了?”
沈瑤初本來在想事情,冷不防聽到高禹川這麼說,很生氣,正準備反駁,轉念一想,他從來不吝嗇用最大惡意揣測她,和他吵架也沒有意義,便不再說話了。
見沈瑤初不理,高禹川更不爽了。
“沈瑤初。”高禹川氣息沉了又沉,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強行將沈瑤初掰過來。
兩人面對面,近得甚至都能感覺到對方粗重的呼吸聲。
清冷月光透過並不嚴實的窗簾,照進房間,沈瑤初定定地看著高禹川近在咫尺的臉,輕輕哂笑:“要我回答你什麼?你想聽什麼?”
高禹川眼眉肅然:“不要一直問高禹山的事情,更不要一直關心高禹山的事情。那是你丈夫的哥哥,作為弟媳要避嫌,明白嗎?”
沈瑤初只覺得討厭極了他用蠻力這一套,抬手用手臂擋在兩人之間,姿態抗拒:“那我就沒話跟你說了。”
高禹川臉色一變,緊實的胸口上下起伏,盡力剋制著自己的怒意。
從看到沈瑤初跟高禹山面對面的表情那一刻。沈瑤初是唯一一個可以分清他們兄弟倆的人,明明那麼久沒有見面,卻能夠一眼就認出高禹山。
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出現在高禹川的腦中。
……難道沈瑤初喜歡的人,是高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