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動手腳。
寧粟安安心心地品嚐著城主府提供的各色美食。這段時間裡,足夠她大致瞭解到城主是一個怎樣的人, 別的不提, 至少他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 美食獨具風味就不提了,就連端茶倒水的男女修士,也各個貌美如花,善解人意,可見城主平日裡過得日子有多美了。
寧粟品嚐美食的時候,美人爹就在一旁給她挑螺螄肉。城主府廚子燒的螺螄簡直是一絕,麻辣中帶了一點甜味,格外符合寧粟的口味。沒有人知道,寧寂一粒一粒挑著螺螄肉的時候,神識卻連結在新上任的寧一寧二身上,並正和一位高階修士進行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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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方宅。
方宅的當家主母端坐在太師椅上,她滿頭銀髮,法令紋明顯,看上去年紀不輕了,她身後是方家的小輩。除了她是元嬰修為之外,方家的幾個小輩修為都不高,管中窺豹,可見方家式微,都已經沒有拿得出手的小輩了。
主母手邊拄著柺杖,她嗓音蒼老嘶啞,“我知道,他們已經成為了你的傀儡。”
一時之間,針落可聞,無人說話,方家小輩更是眼觀鼻鼻觀心,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向你出手的,一共有兩股勢力。我們方家沒有動過手,你大可放心。”
寧一慢條斯理地抬眸,平凡的容貌搭配頂級的氣質,卻絲毫不顯得違和,方家主母絲毫不敢小瞧他。再平凡的皮囊,也遮不住他真正的靈魂,那是充滿了野心與慾望的靈魂。
寧一挑了挑眉,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氣氛凝滯,現場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最後,還是有所求的方家主母先低了一頭,“老身是來找你合作的。”
寧一唇角輕揚。事態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利益驅使之下,總有人會頂著風險,朝他丟擲橄欖枝。就算陸值不願意讓出城主之位又何如?就算有人想要毀了築基丹丹方以絕後患又如何?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事態總會在他的把控之下,朝他想要的方向既定地發展下去。
而他們,無力抵抗。除了臣服之外,他們倒是還有另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到冥府往生。
寧一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沒有看到貴府的誠意。”寧一話落,整個房間的空氣流速都好似變慢了,空氣變得粘稠,令人感到壓抑和無措。
方家主母知道這是必須要經歷的一個階段,除了孤注一擲之外,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她舉起滿是褶皺的右手,莊嚴肅穆地發誓,“我,方遇在此發誓,只要您不向我們方家下黑手,並願意扶持我們方家,我們方家上下將向您獻上全部的忠誠,永不背叛!
您和我們合作,大可放心!若有違背,方家後輩,無一人可以修到元嬰修為!”
“啪啪啪。”
這是寧一鼓掌的聲音。方遇的這一段發誓,確實誠意滿滿,作為手持築基丹具體丹方的人,他終於紆尊降貴開口道,“那我們來具體談談築基丹未來的收益分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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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粟打了個鹹魚飽嗝,她放下筷子,說,“爹,我飽了。”
寧寂適時停下了挑螺螄肉的動作。在場除了他本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正在一心三用,除了要應付方遇之外,寧五寧六那邊也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寧粟大概猜到了一點,畢竟寧寂有意無意地向她透露出了這一點。但她這條鹹魚並不在意寧傲天老爹又在搞什麼事情了。
有一個特別會搞事的老父親,她這個做女兒的也很心累的。
城主白白胖胖的身子已經在主位坐下。他身邊的三人分別在他下方一一落座。他看向坐成兩列的諸多修士,端起酒杯,笑盈盈地介紹說,“這是珈藍酒,以珈藍花為主料,歷經三十六天方釀製而成,諸位不妨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