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放過她。
……
安和私人醫院。
厲琛站在玻璃窗邊,看著安詳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他漆黑的眼神毫無波瀾。
“現在是唯一的機會。”厲琛對身邊穿西服的手下秦森說出這句話。
“厲總,您真的想好了?小少爺他是您的親弟弟,你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
厲琛嘴角冷冷地揚了起來,嘲諷地望著病床上的男人:“從他把我媽趕出家門,接那個愚蠢的女人回來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沒有家人了。”
秦森不再說什麼,退了下去。
厲琛將手伸進包裡,摸出了一枚皺巴巴的大白兔奶糖。腦海中浮現了小時候的場景,在他失去家人的那一天,那個含蓄害羞的女孩戰戰兢兢將奶糖遞到他的手裡,卻被他猛力地擲了出去。
女孩被嚇慘了,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靠近他。
可是女孩不知道,他非常非常後悔,他買了好多好多奶糖,足有一個大禮包那麼多,他想回贈女孩,想讓她知道,自己不是故意要那樣做,只是那天心情特別糟糕。
可是當他看著女孩跟朋友們走在一起,笑得那麼開心,彷彿根本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都沒有看他一眼。
所有的悲歡都是自己的,孤獨和痛苦也是,無人能夠救贖你的靈魂,你只有自己。
從那以後,厲琛沒有再打擾過她,他努力讓自己便得優秀、強大,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那些曾經被迫承受的痛苦與傷害,他發誓百倍奉還。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寂白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那段時間厲小意終於沒有再出現了。
這小子,過去每個週五的下午必定是準時校門口報道,這段時間不來了,挺有些反常。
不過寂白沒有多想,厲小意很聰明,應該是知道要高考了,所有沒有再來打擾過他們。
謝隨也發現了小屁孩的“失蹤”,但他沒有放在心上。
或許是那小少爺新鮮勁兒過去了,便覺得和他玩沒多大意思了,又或者認識了新的朋友,小孩子不都這樣麼。
直到某天戴星冶來謝隨家裡寫作業,隨口跟他侃大山八卦:“厲氏集團你知道吧,老總突發腦溢血住進醫院了,現在小厲總成了當家人。”
謝隨聽到厲琛兩個字,臉色沉了沉,沒應他,繼續低頭寫作業。
戴星冶忽然神秘兮兮地湊近謝隨:“什麼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偏偏老總生病住院這陣子,家裡的小兒子居然讓人販給拐了。”
“啪”的一聲,謝隨手裡鋼筆的鐵芯居然寫斷了。
他詫異地望向戴星冶:“你說什麼!”
“我聽我爸說的,這是內部訊息啊,你可別出去亂講,據說是封鎖了訊息的,不然媒體曝光這事,人販子狗急跳牆,那小孩指不定會有性命危險呢!”
謝隨一把攥住了戴星冶的衣領:“誰被拐了?”
“還能有誰啊。”戴星冶扯著他的手:“哎,你瞎激動什麼啊又不是你兒子,快放開我。”
謝隨將他攥得更緊了,眼神裡透出難以抑制的兇戾之氣:“說清楚。”
“就是厲氏集團的小少爺,厲庭的老來子,厲小意啊,說是在小學門口讓人販子拐了,現在警方正在查。”
謝隨終於鬆開了戴星冶,無力地坐在沙發邊,臉色低沉,操起桌上的易拉罐可樂猛擲出去。
戴星冶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說道:“不是我說風涼話啊,甭管是窮人家的小孩還是什麼公司什麼集團的小太子,只要是被人販子拐了往山裡一送,那就真的是天涯路遠,再見靠緣了,報警也沒轍。”
謝隨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