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應該剋制,不應放縱感情,那不道德可…
如果人的心可以無條件服從於理智,就不會有痛苦了。
“我去給你買眼藥水,別真的感染了。”
祁浪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東北餃子館,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人看到他情緒的失控。
以為會是一個平靜的道別。
怎麼平靜,這兩年的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祁浪心口的傷疤都在痊癒和復發中迴圈…要怎麼平靜!
白禾走回言譯身邊坐下來,言譯牽了牽她的手:“好些了嗎?”
白禾心虛說:“小蟲子飛進眼睛裡,祁浪去買藥了。”
“嗯。”
“真的是小蟲子。”
“沒關係。”言譯拉她坐下來,撫著她指甲蓋,摩挲她的小月牙,“你不想他走,我幫你…留住他。”
她脫口而出:“你怎麼留?”
言譯眸光轉了深,拉她的手也緊了緊。
眼底一絲難掩的失落,轉瞬即逝。
“你想,我就能為你做到。”言譯嗓音沉沉的,“我有他無法拒絕的理由。”
“什麼啊?”
“當然是不能告訴你的秘密。”
“你對我還有秘密。”
“有。”言譯悲傷地說,“有一個。”
是他永遠不敢說的秘密,藏在畢業的那個潮溼初夏,藏在那張巧克力紙裡。
白禾感受到他緊攥她的手,雖然喜怒不形於色,但她能感知到他的情緒湧動。
她當即恢復了理智,心裡盛滿了歉疚:“言譯,我不要你為我做任何事。他回去是很好的選擇,他本就不屬於我們,是意外,才會成為朋友。”
言譯的手鬆了下,心也鬆了一下。
他真的好怕白禾懇求他,言譯拒絕不了她的眼淚,拒絕不了她的任何請求,她想要的…言譯都要幫她搶、幫她奪。
如果她想要他,他又該如何給。
“姐姐,我會陪你,好嗎,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
言譯捧著她帶著淚痕的臉,在她耳邊迫切地說,“我以後多笑笑,多逗你開心,像他一樣開朗些,多和人交往,再也不要陰鬱孤僻,這些我都可以做到…”
你能不能把我當
() 成他…
白禾被他的話弄哭了:“你幹嘛說這種話。”
言譯撫走她的眼淚:“對不起。”
店門口,祁浪的手攥緊了藥袋子,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小情侶親熱結束之後,才緩緩走進去:“又有小飛蟲飛進眼睛裡了?”
語調戲謔,臉上的笑卻很勉強。
言譯放開白禾,白禾擦掉了眼淚:“是啊是啊是啊。”
祁浪坐下來,修瘦的指尖拆看了藥盒,擰開瓶蓋想給她滴,似想起什麼,遞給身邊的言譯:“你來吧,我下手沒輕重。”
言譯接了眼藥水,給白禾滴了兩滴,祁浪則去前臺結賬,大表哥看著那對小情侶,悄咪咪對祁浪說:“你走以後,他倆說悄悄話,我全都聽見了。”
祁浪嫌棄地說:“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
“反正,我肯定是你這邊的。”大表哥神秘兮兮湊近他,“根據他們的話,加上我的推測,有了一個重大結論,你聽不聽…”
祁浪興致缺缺:“我沒興趣知道小情侶背後的私房話。”
說完,他轉身離開。
“哎哎!”大表哥試圖叫住他,“不是啊。”
邁出店門,朝北里大學校門口走去,言譯和白禾自然地牽著手走前面,祁浪照理跟在他倆身後,不遠不近,遙遙看著他們的背影。
是該走了。
再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