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
進入奧體森林賽段,選手是越來越少了,奧體森林周圍更沒有路人,只有每一公里的簡易補給站和洗手間。
正如陸馳所說的那樣,她是真的要跑得翻白眼了。
幸好生理期今天的量不多,布洛芬也很強,她沒疼得嗷嗷叫,只是感覺隱隱有些酸澀罷了。
今年運氣不好,這狀態,冠軍肯定是沒得拿了。
雨又大了,雨水滴滴答答拍著她的運動雨衣,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腦子徹底放空,萬物都靜寂了,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
之前想拿冠軍,現在拿不到冠軍,就安慰自己,說結果不重要,重視過程就好。
這些年,不都是這樣,做不到就放棄,一點點喪失勇氣,一步步走向深淵。
而不管她怎麼跑,爸爸都看不到了,他也不會回來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死透了。
……
林初穗已經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前路一片漆黑,大雨傾盆,她看不清方向,更看不到終點。
算了吧,放棄吧。
爸爸回不來了,他不能再陪你跑完漫長的人生路了。
就在林初穗暈暈乎乎將要一頭載下去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叮鈴鈴的清脆車鈴聲。
她猛然回頭,看到朦朧的雨霧中,有人騎著腳踏車的模糊身影。
他的身影,彷彿與當年林修澤,彷彿重合了。
之所以會重合,是因為腳踏車上的男人,穿這一件橙紅消防服,笨重地騎著腳踏車,追上她。
就像三年前林修澤,在工作之後來不及換衣服,便匆匆趕來陪她跑步。
林初穗狼狽地站在雨中,眼淚奔湧而出。
“爸……爸爸。”
我好想你啊!
他走近之後,林初穗才看到,穿消防服的男人根本不是林修澤。
而是肖衍。
雨水順著他英俊的臉龐嘀嗒落下,他一路飛馳而來,喘息著,看著她――
“不準跑了,蠢貨。”
林初穗心臟砰砰直跳著,指著他喊道:“誰讓你穿這種衣服啊!”
肖衍拎了拎自己寬鬆的橙黃色衣裳,說道:“我只有這件雨衣。”
林初穗這才看清了,他的確只是穿了一件很像消防服的雨衣而已。
也許是剛剛隔得遠沒看清楚,也許是……她真的太想爸爸了。
“這麼大的雨,你來幹什麼啊?”
肖衍故意將腳踏車停在了跑道上,擋住了林初穗的去路,不情不願地說:“我怎麼知道。”
分明就打定了主意,等她吃夠苦頭,再轉頭來一波關懷,順利拿下任務進度。
可……
本來肖衍身體底子就不好,天知道他發什麼瘋,冒雨趕來阻止她。
見他這滿心不爽的彆扭模樣,林初穗道:“誰還惹你了不成。”
肖衍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你惹我了。”
“你別血口噴人,昨晚房費我都給你結了,放桌上的,你沒看到也不能在我比賽的時候,跑來要賬吧……”
“我不是來要賬的。”
“那你來做什麼?”
阻止你。”
林初穗不解:“你阻止我什麼啊?”
“作死。”
“……”
肖衍就站在車邊,說道:“你如果還要跑,那就從學神的屍體上碾過去。”
“你以為我不敢呀,我就把你踩成屍體。”
“屍體不會給你抄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