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改了,他再也沒有那樣做過了,媽媽還會接受他嗎?
裘厲望向任嫻,嗓子裡含著幾分苦澀,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這問題讓任嫻怔了一下:“啊?”
“裘紹,你還記得嗎?”
這是那個男人的名字,即便是現在裘厲念出來,都感覺這兩個字刺痛了他的舌尖。
裘厲壓抑著生理性惡心的感覺,繼續問道:“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我是他的兒子,我也是你的…”
他沒有勇氣、也沒有信心說出那兩個字,眼中含著僅剩的一點微光,希冀地望著任嫻,希望她能夠承認他。
任嫻反應了好久好久,驚撥出聲:“你是小厲?!”
裘厲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情也鬆懈了不少,嘴角正要上揚,卻忽然聽任嫻道:“你是裘醫師的兒子啊!我的天,這麼多年沒見,你都這麼大了!”
“裘醫師的…兒子?”
裘厲一時愕然。
甄絮絮見他們居然認識,迫不及待地問:“媽,你和他認識呀?到底什麼情況,說清楚呀!”
“快十多年了吧,那段時間我正在寫博士論文,壓力特別大,晚上總是失眠到天亮,也是經同事推薦,聽說裘醫師在催眠方面做的特別好,所以去找裘醫師幫忙看看,每次催眠之後,我都能睡好一會兒呢。”
裘厲腦子“嗡”的一下,宛如一口古老的孤鐘被猛地敲響。
他的整個世界,彷彿都要被震碎了。
頭疼欲裂。
有零星的線索,從記憶的裂縫中,慢慢地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