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熟悉,很像她在遲鷹家裡看到的那一架。
蘇渺走過去,詢問正在給無人機裝載物資的志願者:“請問操縱無人機的人在哪裡喃?”
“在前面的山口。”
“謝謝。”
蘇渺搭乘著一輛摩托車來到了山口,這裡視野開闊,地勢較高,很適合作為無人機的操縱檯。
她艱難費力地爬上了山坡,遠遠地望見了遲鷹。
他穿著一身肅殺的黑衝鋒衣,褲腿沾著凌亂的泥點,站在兩道岩石夾縫的山口處,身形挺拔,狂風吹著他的衝鋒衣烈烈作響。
他手裡拎著操縱手柄,無人機盤旋於頭頂,從山口飛了出去。
身邊有男人拿著手柄走過來向他請教,他耐心地教他如何操作。
狂風呼嘯著,男人周身氣場冷硬而強大,薄唇鋒利,漆黑的眸子平靜地凝望著手柄螢幕,謹慎又精細地撥弄方向杆。
然而,當他視線無意間掃到不遠處的蘇渺時,眼底掠過一絲訝異,刀鋒般的臉龐瞬間如融春一般,綻開了一抹極盡溫柔的笑意——
“我說怎麼心跳突然不太正常,原來是我們小鷹飛過來了。”
他捂了捂胸口。
蘇渺沒理會他的嬉皮笑臉,也沒有打擾他的工作,一直等到他的無人機運送玩這一輪物資,穩穩降落在平臺上,她才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板著臉質問:“不是說你在研究室做資料嗎,遲鷹,你騙我!”
遲鷹笑了:“如果沒記錯,某人也說她在圖書館翻文獻。”
蘇渺一時語滯,只能無理取鬧地說:“我可以騙你,但你不能騙我!”
“這是什麼道理。”
“這…這就是我們家的道理!”
遲鷹看著她這奶兇的樣子,眼底更是一片溫柔:“行了,快下山去,我這裡還有幾輪,電量飛完就下來找你。”
蘇渺看著幾個男人操縱著無人機起飛了,她揪住了遲鷹的衣角:“誰讓你跟這些人來嘛,你身體又不好,這裡車都上不來,也沒有路,你跟我回去嘛!”
遲鷹沒有動,仍舊用玩笑的口吻道:“當著這麼多人說我身體不行,你當你男人不要面子了?”
蘇渺的手死死攥著他的衣袖,有些氣憤,咬牙道:“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要變成貪生怕死的遲鷹,我才答應原諒你。”
遲鷹掃向這一整片蔥鬱綿延的山林,漆黑銳利的眸子裡泛著某種複雜的情愫——
“但小鷹,這裡是你的家。”
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