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判斷失誤了,真尷尬。”
眼看著臺上熱力四射的拉拉操進入尾聲,中場休息時間即將結束。
蘇渺胸腔裡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砰砰砰跟小兔子似的。
終於,中場鈴響起,遲鷹拎著球、起身離開。
下一秒,蘇渺攥住了他的衣角,趁旁人不備,快速從帆布包裡抽出一瓶冰可樂,偷偷塞給了遲鷹。
……
地獄
段橋看到遲鷹居然有冰可樂喝, 憤懣不平地抱怨道:“班長,你這也太偏心了吧,憑啥我們都是礦泉水, 就他的是冰可樂。”
不等蘇渺回答,遲鷹理直氣壯道:“憑我是她的副班長。”
段橋撓撓後腦勺:“這理由…難以令人服氣, 但我也無可奈何。”
“那不妨閉嘴。”
秦斯陽對他們撈了撈手, 示意過來商量下半場的對陣策略。
遲鷹剛起身,蘇渺叫住他, 不放心地叮囑道:“季騫他們打球風格可能比較無賴,你叫他們仔細些, 你也…小心。”
“放心, 爺專治無賴。”
說罷, 遲鷹將自己的黑色運動外套扔在了她懷裡, 沒給她任何回絕的機會,轉身入了場。
蘇渺無奈地接了衣服, 規整地疊好擱在旁邊,他帶球經過時,又補了句:“保管好,丟了唯你是問。”
“……”
蘇渺只能重新拿起衣服,抱在身前:“我的作文呢?”
“我書包裡, 包在儲物室1039格, 沒鎖, 自己去拿。”
蘇渺知道他向來言而有信, 只要她來了,作業肯定會還給她的。
下半場的比賽, 遲鷹意氣風發, 上場沒多久, 連著幾個上籃都拿分了。
季騫好像真的看準了秦斯陽,一路截著他打,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了就甩不掉。
這次遲鷹沒再袖手旁觀,走過來橫擋在季騫身前,讓秦斯陽稍稍得以喘息。
季騫試圖避開遲鷹,但不管他往哪邊跑,遲鷹偏就不讓他如願,像他剛剛攔截秦斯陽一樣,攔住了他——
“盯著我兄弟啊,怎麼,看上他了?”
季騫冷冷一笑:“我看上他妹了,行不行。”
“原來是’愛屋及烏’。”
“關你毛事。”
正如遲鷹所說,他專治無賴,甚至打法比季騫還要流氓一些,幾個漂亮高超的閃身技巧,逼得季騫進退不得,火氣蹭蹭地冒了上來。
季騫深切體會到了剛剛秦斯陽的氣悶,卻拿不住面前這少年任何錯處,球技也比不過他,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遲鷹嘴角勾了笑,深邃的黑眸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囂張又邪惡。
季騫不比秦斯陽能剋制脾氣,他平時橫行霸道慣了,哪裡忍得了這個,反手暴躁地推了遲鷹一把。
蘇渺見此情形,立刻站了起來,心都揪緊了。
然而遲鷹底盤穩得很,往後退了幾步,並未摔倒。
裁判吹響了哨聲,季騫犯規,被罰下場。
他扔了球,不爽地回頭望了遲鷹一眼。
遲鷹仍舊霽月風光地笑著,對他揮了揮手,還像在道別。
蘇渺鬆了口氣,重新坐下。
果然,對付無賴的唯一辦法,就是比他更無賴。
毫無疑問,季騫一下場,北溪一中的敗局就定了。
後半場,遲鷹和秦斯陽的配合戰術玩得非常好,球一個接著一個地進,直接將北溪一中摁在地上瘋狂摩擦,場內歡呼聲響成一片,快掀翻屋頂了。
蘇渺看著場上奔跑的少年,就像盛夏翻湧的燥熱浪潮。
無可阻擋,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