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班長,我給你講個笑話。”
她看著它這奄奄一息、宛若斷電的模樣:“你還是別說話了吧,我不愛聽笑話。”
她的笑點高得離譜,跟媽媽看春晚的時候,媽媽被逗的前合後仰摔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蘇渺就是笑不出來。
她這種不是很討喜的性格,也註定了她沒什麼朋友。
機器人又道:“那你別一天到晚喪著臉啦。啦。。啦。。”
它好像又卡殼了。
蘇渺清秀的一字眉終於展開了:“誰告訴你我一天到喪著臉啦。”
機器人腦袋上的黑色螢幕黯淡了下去,似乎電池電量已經耗盡,它也陷入了休眠狀態。
她看著這隻機器人,心底湧起幾分柔軟的情緒,摸了摸機器人的小腦袋:“你爸爸已經給你出氣了哦。”
“就一機器,我給它出什麼氣。”少年輕佻恣意的嗓音自耳畔傳來。
蘇渺驚悚地回頭,恰好撞進了遲鷹漆黑深邃的眸子裡。
他眉骨鋒挺,下頜線條完美地呈現在她的眼前,咫尺之距,他薄唇勾了誘人的笑意——
“小班長,你真不知道我是在給誰出氣?”
無賴
午後靜謐的校園, 溫煦高爽的秋日陽光漫灑著,暖洋洋的、彷彿世間萬物都陷入了昏昏的午睡裡,除了操場上幾個風雨無阻的籃球少年, 還在揮汗如雨地恣意奔跑著
遲鷹和蘇渺並排走在球場邊的銀杏林蔭路上。
風一吹,銀杏葉鋪天蓋地颯颯而下, 將這萬里高秋吹散在了無邊金黃的世界裡。
他眸光隱動著, 時不時掃她一眼。
太陽透過樹影瀉下的光斑落在她身上,她擁有c 城女孩常有的白膩膚色, 大概也是因為這裡的紫外線格外溫和的緣故。
她頸項間那枚嫣紅的痣,對於他來說就像某種女巫施加的詛咒, 但凡視線停留超過三秒鐘, 他心頭便會升起無端的躁意。
遲鷹移開了視線, 喉結輕微地滾了滾。
蘇渺不知道他心裡的遐思, 還有些犯愁,擔憂地問:“你昨天對周秦皓動手, 萬一他去教務處告狀,怎麼辦?你的分已經扣了很多了。”
“那傢伙屁股髒的很。”遲鷹腦子裡想著別的,漫不經心道,“見了教務主任他都是要繞路走的,沒膽子敢去告狀, 這次沒勒令退學算他的運氣, 敢動我的人。”
注意到女孩臉色一變, 走路動作都僵硬了, 他才淡笑著重申,“我的機器人, 行吧?”
“遲鷹, 你說話一點也不文雅。”
“要聽文雅的, 去找秦斯陽,跟我談什麼戀愛。”
她腳步一頓,瞪眼望向他。
遲鷹笑著,吊兒郎當地改了口,“跟我談什麼天。”
她知道他一貫就這痞裡壞氣的風格,在她面前,真就一點平日裡的高冷和矜持都找不見。
蘇渺低頭踩著地上的銀杏葉,岔開了話題:“上次扣分的事情,我以為你和秦斯陽鬧矛盾了。”
“放心,我和他十多年的關係了,沒這麼容易崩。”
“那就好。”
“他喜歡你,你知道嗎?”少年忽然認起真來,抬頭定定地望著她,逼得她無處閃躲。
蘇渺揪著裙子角,有些耳熱:“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那天遲鷹說鏈子是秦斯陽喜歡的顏色,蘇渺就知道了。後來校園開放日,他又上臺幫她伴奏解圍。上課還給她回訊息,在她的腿受傷後還叫車送她回家,她就…更知道了。
遲鷹不依不饒地追問:“你對他什麼感覺?”
“不是一路人。”蘇渺不經思考,脫口而出。
他不可置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