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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助?”程池明顯不信,定定地看著許刃,突然冷笑:“你接受?”
許刃斂了斂目光,沒有說話。
“程池,我最後警告你一聲,有點程家大小姐的樣子,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說我程家沒規矩!”程正年怒氣難平。
“就她那野樣兒。”江依絡拿捏著江南水鄉的小調兒,冷嘲:“程家大小姐,呵。”
“你也知道他是外人,資助一個外人,需要讓他住到家裡來?”程池搖頭,她才不信,這不合常理。
“姐,許哥哥沒有地方住,爸才將他領回來的。”程嘉又說。
“你閉嘴!”程池瞪了妹妹程嘉一眼。
程嘉立刻噤聲,不敢再說話了。
“陶嬸,把我的鞭子拿出來!”程正年怒聲大吼:“今天晚上,有人皮癢了!”
“老爺…”陶嬸還想勸,卻被程正年怒斥:“快去!”
陶嬸只得依言,從牆上取下了鞭子,戰戰兢兢地遞給了程正年。
程正年拿著鞭子,在空中揮了揮,鞭子發出一聲利響。他朝著她走過來,程池想跑,沒跑過,啪的一聲,一鞭子揮下去,程池下意識地擋住臉,卻沒有痛感。
鞭子落到了許刃的手臂之上,霎時間,襯衣破裂,手臂起了一條紅刃。
程池微微張嘴,愣住了,沒想到他會把她往身後拉,沒想到他會替她挨這一鞭子,她紅著眼睛,看著他寬闊的背影,看著他手臂的傷口,又氣又急,不知該怎麼辦,不知該說什麼,激怒又愧疚,她顫顫地退後,搖著頭,憋著眼淚,轉身跑出了大宅。
“你給我回來!”程正年在背後怒聲大吼,程池卻不理他,徑直跑到花園,秦叔正在給她洗車,程池一把抓起花臺上的鑰匙,開啟車門,坐了進去,一聲轟鳴,將車開了出去,直直地衝出花園,青幽幽的草地上被她碾出一道深深的泥痕。
大宅的喧囂與沸騰,被她甩在了車後,漸漸地遠去了,她大口地喘息著,摸了一把眼角淚痕,咬著下唇,冷哼一聲:“資助人…放你媽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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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大宅本就不明亮的燈漸漸偃了。
陶嬸給許刃安排了房間,也給他拿來了塗抹手上鞭傷的藥膏,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小姐脾氣不好,你不要跟她置氣,其實她這人不錯…”她頓了頓,嘆了一聲:“你以後就知道了,多擔待些吧。”
許刃坐在床邊,將自己的衣服一一疊好,沉默地點了點頭。
陶嬸終究摸不清他的身份,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麼,叮囑他早些休息,有什麼就叫她,然後走出了房間。
其實今天這事,也怪不得小姐鬧脾氣,老爺就這麼把人帶回家來住著,態度非同一般,讓小姐叫他哥哥,甚至還為他,要拿鞭子抽小姐,這…任誰都不能不多心,這個小子的來歷。
莫非,真的是老爺的私生子?
許刃關上了房門,站在門背後的陰影中,聽見陶嬸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修長的指尖,落到門把手上,咔噠一聲,反鎖。
心,才稍稍安定了幾分。
從行李箱裡,他拿出了一個塑膠的透明小盒子,裡面放著一塊溼潤的海綿,海綿裡,睡著一個綠色的巴西龜,手掌大小,他將烏龜拿出來,放在桌上,伸手,碰了碰他縮排去的小腦袋。覺察到動靜,小龜緩慢地探出了腦袋,睜開了圓圓的小眼睛。
那是他的寵物,唯一的朋友,名叫sex。
“到家了。”他說。
月光清泠,灑在桌上,sex沉默。
“其實…也不算家。”他埋頭,與sex對話。
“小千金似乎並不歡迎我。”
sex在桌上爬了幾步,又停下來,伸長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