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世界,不是為你這樣的人準備的,你只是有錢,僅此而已。
許刃從始至終,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並沒有與他爭辯什麼。
見許刃似乎挺疲倦,並沒有談話的,陸行商便也住了口,一個人自說自話地貶諷別人,終究有失風度。
程池被顛兒得東倒西歪的,總算轉了醒,皺緊了小眉頭,看了看陸行商,又看了看邊上的許刃,摸不準是什麼情況,很自然而然地,將小腦袋壓在了許刃的肩膀上。
隨即,她的手又自然而然地挽上了許刃的胳膊。
然後,用力地抱住。
陸行商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許刃,然後別開了眼,目光移到了窗外,不得不說,還是有些嫉妒。
“刃哥,這是在哪裡呢?”她的聲音像小貓似的,咕咕噥噥,聽不甚清楚。
“在車上,馬上就回家了。”許刃的聲音很溫柔。
“刃哥,我好睏。”她抱著他無意識地撒嬌,彷彿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大學時光。
“那你枕著我睡會兒,等事情處理完,我就帶你睡覺覺。”
她打了個呵欠,安心地枕著他的胳膊,許刃便往她這邊靠了靠,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程池跟我說,她要和刃哥睡。”她迷迷糊糊說著夢話。
他將頭與她相依,眸色溫柔,抿嘴道:“你告訴她,刃哥說,好。”
程池又昏昏地睡了過去,甚至還伴隨著輕微的鼾聲,許刃情不自禁地揚了揚嘴角,那一抹融冰的笑意,恰逢落到了陸行商的眼裡。
許刃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終於說道:“這個世界,的確不是為我這樣的人準備的。”
這回換陸行商默不作聲地聽著。
“如果這三年的牢獄教會了我什麼的話,那就是,搶奪。”
他的心顫了顫,抬眸看向許刃,他的目光很黑,很幽深,但同時,卻有一道光,隱隱地照亮了黑暗。
“像我這樣人,本就一無所有,我想要的,會靠自己的雙手…”
他硬聲說:“搶過來。”
而他們,那些生來便什麼都有的人,他們根本不需要去爭什麼,這個世界便會將一切奉到他們的面前供其挑選。
“但是她仍舊是一個意外。”他目光溫柔地看向程池:“她什麼都有,可是她卻寧肯把她所有的一切,都送給我。”
“你說我們並不相配,所以全世界都會站出來反對。”許刃目光終於漸漸堅定地看向陸行商:“所以即便是為了她,以全世界為敵,我也…”
“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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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管制科,檢查了身份證,又是一番詳實地問話,確定了三個人的關係,交警終於放過了他們。
醉意朦朧的程池黏著許刃不肯放手,陸行商只好妥協,讓他送她回家。
許刃將程池帶回了程家大宅,接到交警電話查實情況的程正年早已經候在了大宅門口,見到來的人是許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許刃很是小心翼翼地將程池從車上給橫抱下來,程池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偎著他的頸項,看了眼神色冷峻的老爸,連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許刃跟程正年問了好,程正年冷哼了聲,並不理他。
在程正年監視的目光下,許刃將程池還給陶嬸,叮囑了幾句,便要離開,陶嬸扶著程池上樓,程池一見許刃要走,這一下子就鬧開了,抱著樓梯的扶手哭著喊著,不要許刃走,要許刃留下來陪她,說好了要陪她睡覺覺的,許刃大混蛋,說話不算話。
許刃站在門口,看著小醉鬼撒潑打滾的樣子,很是滑稽可笑,不過他笑不出來,倒是滿心的疼惜,想過去抱抱她,安撫她。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