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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也有無數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許刃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看著那幫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罵了聲:“他媽別讓我看到!”
程池把他扯回來:“他們怎麼惹你了!”
她很少見他生這麼大的氣,也沒見過他打架,至少這段時間,沒有。
許刃繃著臉回頭看了她一眼,吐了口帶血的唾沫,轉身就走。
喲,還拽上脾氣了?
程池站在原地愣了愣,看到地上已經碎裂的糖葫蘆的屍首,覺得有些莫名奇妙。
正在她要離開的時候,許刃竟又折回來了,手裡還拿了一串新的冰糖葫蘆,走過來,一言不發地遞給她,臉色還緊繃著,特別不好看。
他竟然重新回去給她賣冰糖葫蘆了。
程池的心突然暖了起來。
她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一點血跡,柔聲問:“我們班同學怎麼惹你了?”
“沒怎麼。”許刃面無表情,將冰糖葫蘆拿在手上,問她:“吃不吃?”
程池笑了笑:“你餵我。”
“自己沒手?”
雖然有些氣,但是許刃還是把糖葫蘆遞到了她的嘴邊,程池張嘴咬了一個,鼓起了腮幫子咀嚼。
兩個人走在林蔭路下,糖葫蘆程池就吃了一個,就被濃郁的甜味給膩得不想吃了,剩下幾個都被許刃一個人吃掉。
她看著他冷沉著臉,悶不作聲地吃糖葫蘆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
她越看他,越忍不住笑。
“同學知道了?”許刃問她。
程池抬頭看他:“什麼?”
許刃捏了捏她的耳朵:“這個。”
程池立刻便明白,剛剛蔣亦白說了一半的話,被許刃聽進心裡了。
“嗯。”程池知道瞞不過他,只能老實交代:“挺想要那筆獎學金的,索性賣了個慘。”
“給我買電腦?”
“嗯。”
一陣風吹過,清清涼涼,吹進許刃的心裡,胸口卻有些發悶,程池何其驕傲的一個人,才八千塊,還不夠她買個包的,她卻為了這點錢,給全學院的新生展露了自己的缺陷。
許刃太清楚人們的窺視,他們對所有遠離自己的事物都充滿了獵奇的心理,無論是疾病,還是傷殘。
整個社會,窺視的眼睛無所不在,過去母親患病,他們的家門前,時常會有街上吃飽了沒事幹的婦女,還有閒逛的男人,他們歪這頭,朝著黑漆漆的小屋子裡探看,彷彿那裡面住著什麼怪物似的,許刃小時候,一看見他們,就會撿地上的石子扔他們,有時候還會躲在暗處,用彈弓彈他們的眼睛,他厭惡那一雙雙獵奇的雙眼,厭惡極了!
就像剛剛那幫傢伙,把程池的耳疾變成了茶餘飯後和朋友先聊八卦的獵奇談資。
他當時腦子一熱,就動手了,恨不能把他們打成殘廢。
“你該不會是看到他們跟我說話,吃醋了吧?”程池完全不知道許刃心裡的波瀾。
許刃漫不經心應了聲:“嗯。”
“真的呀?”程池有些驚訝:“你的醋勁兒這麼大!”
“是啊,所以你要給我老實點。”許刃看著她,做出兇惡的模樣:“敢出去勾搭野男人,我打死你。”
“啊!”
他故意兇她:“怕不怕?”
“怕!”程池抱著他的手臂,裝模作樣地說:“不要打我!我乖乖的。”
許刃冰封的臉色終於解凍,露出了些許的笑意,將她肩膀攬過來,順手薅了薅她額前的頭髮。
“小慫貨。”
作者有話要說: 池妹日常吃三兩飯
☆、 深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