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等你, 特意要叮囑你幾句。”
“嗯!”
她伸手撫了撫女兒淚痕未乾的臉蛋, 對她說道:“你爸爸剛醒來,思維還有些遲鈍, 你見了他千萬別哭哭啼啼的,不要讓他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不要提起過去的事,明白嗎?”
“嗯,我知道的。”溫瓷雙手捧著臉, 對著玻璃窗稍稍捧腹了心緒,擦掉了眼淚,回頭看媽媽也在抹眼淚, “還說我呢, 你自己還不是哭了。”
“媽媽是高興。”舒曼清嘴角抿著笑, “盼了這麼久, 他終於醒了。”
“以後我們一家人就能用永遠在一起了, 平平安安比什麼都重要。”
“你說得對, 只要以家人在一起,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母女倆相互安慰了一會兒,父親的主治醫生肖平拿著診斷報告走出了病房。
溫瓷連忙迎上去:“醫生,我爸爸的病情怎麼樣,他是真的醒了嗎?一切都好起來了嗎?”
肖平醫生面露喜色:“狀況非常好,雖然思維還有些遲緩,但認知是清晰的。要知道,過去腦出血病人沉睡多年,醒來之後都會出現短暫或長期的記憶缺失,你爸爸的記憶卻很完整,真是可喜可賀。”
“那那我爸爸是可以出院了嗎!”
“不不不,當然不急,我們還需要留院觀察呢,再說,他躺了兩年多,身體各項機能都還沒有恢復,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呢。”
“謝謝醫生!”
肖平醫生也向舒曼清道了恭喜。
溫瓷走進了病房,看到父親溫葉良靠著床頭坐著,眼神有些茫然。
“爸,你…你還記得我嗎?”溫瓷走到病床邊,忐忑猶疑地問,“還能認出我嗎?”
溫葉良空洞的眼神總算有了聚焦,表情也生動了起來,眼尾上挑,浮現一絲笑紋:“傻孩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認不出我的女兒呢?”
溫瓷感受著男人溫熱的手掌心,他的身體已經重新恢復了生機,也有了力道。
她又忍不住想掉眼淚了,強忍著,因為爸爸不能受到太強烈的情緒刺激。
“我還琢磨著,感覺自己睡了一覺,怎麼就睡進醫院了?”
“爸,你已經睡了兩年多了。”
溫葉良面露驚訝之色:“兩年多?!”
“是啊,我…我都已經考上大學了,南湘大學,還進入了瀾寧藝術團。”
男人撫摸著溫瓷的臉蛋:“是啊,我女兒看著是長大了。”
“我和媽媽每天都在盼著你醒過來。”溫瓷喉嚨裡冒著酸楚,都要哽咽了,卻還是強忍著,“我還怕你要是永遠醒不過來該怎麼辦。”
溫葉良看著門邊默默垂淚的舒曼清,也有些感慨地紅了眼睛:“曼清,這兩年辛苦你了,辛苦你照顧卜卜,照顧我…你放心,以後都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們這麼辛苦了。”
“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不都是一家人嗎,我是溫瓷的媽媽,我還需要你來謝我?”
溫葉良笑了起來:“你這脾氣,還跟以前一樣,一天不跟我拌嘴、渾身都不自在是吧。”
“我說的是實話,你別想著醒來就能怎樣怎樣,好好將息自己的身體,凡事別動怒、別激動,要是再來一次腦出血睡過去,我可不會管你了!”
“我都聽你的。”
溫瓷聽著爸媽這般親切地拌嘴,也覺得開心極了,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和樂美滿的家庭時光。
溫葉良又問道:“對了,溫葉仁怎麼樣了?”
聽到這句話,溫瓷和舒曼清對視了一眼。
舒曼清走了過來,不動聲色道:“你這才剛醒來,不問問我們這幾年怎麼樣,就惦記你那個沒良心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