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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本撐著稠傘站在秦樓月邊,見雪越下越大,也跪下斗膽道,“主上,王后娘娘身子單薄,可受不了寒啊。您就答應了吧。求求您了,主上…”
烏則旭心中略感不悅,他剛做了決定。可是這個上疏,那個諫言的,他實在煩不勝煩,如今連敦厚的王后也來湊一腳。
他寬如盆的臉上眉頭緊蹙,在殿前來回地走著,試著勸服道,“王后,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在外面受凍呢,先進來烤烤火先。文書真的已經發下去了。若是撤回,這這這…孤的面子往哪裡擱嘛。”
秦樓月搖搖頭,重新拜了下去,高聲道,“請主上收回成命!”
烏則旭身邊的徐美人平素就囂張,心道何不趁這個機會離間一番,輕聲對烏則旭道,“主上,您要是不忍心,先去裡面坐著。王后,讓奴婢去勸。”
烏則旭沉吟了一會兒,轉身進殿去了,眼不見心不煩,實在是不敢再面對這個端莊大方的賢后了。
誰能想到,他這一進去,兩人即是永別了呢。
步步緊逼
第二天,王后已歿的訊息便傳遍了昭安城。
秦樓月為了幽雲十九州的事情,力諫而死,死時,已懷有三個月身孕。
天大雪,琴王后從午時一直跪到次日天微亮,寒氣入體,當即小產,孩子沒了,命也沒了。
李意容身穿緋色官服,匆匆入宮,一邊聽柳信給自己彙報,一邊打了個手勢,阻止他說話,“行了。你去派人告訴蘇昭臣,把那個美人,全家,哦不,全族,都流放到涼州。我不想再看見她。”
入了內廷,到了溫煦殿,已經哭聲一片。
李意容怔怔的,昨日還好好地說著話,怎麼今日就不在了。
這時,錦瑟哭哭啼啼地上前,遞給李意容一本《女則》,道,“大人,這是娘娘留給你的。娘娘說,她這一生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認識了大人。”
李意容閉上了眼睛,拿著書的手微微一顫。她曾秦樓月說過,叫她不要管這件事,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倔強。
割地的主意是她出的,要怪也只能怪她。
秦樓月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會有很多人因為她的決定而死。
內殿,烏則旭抱著秦樓月已經冰涼的身體,一個魁梧的男人如今佝僂在那,無助地像個孩子,失神茫然,看見李意容,痴痴道,“意容,她走了。”
李意容道,“主上節哀。”
烏則旭搖搖頭道,“她死之前一定是恨我的。她讓我別割讓幽雲十九州,我卻,我卻,還是…訊息真的已經到了徐牧那裡了嗎?”
李意容點點頭,徐牧已經答應退兵。
烏則旭孩子氣地說,“能收回來嗎?”這麼多年,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卻還是天真。
“國家大事,怎能好太過隨便呢。”李意容又勉力安慰了一番,退了出去。
看著滿天的雪花,李意容嘆了一口氣,“我們去太宰府一趟吧。”
柳信勸道,“大人。只怕是…只怕。”
“你怕他不見我?”李意容輕笑,“我有話對他說。”
太宰府。安歌看到李意容,攔住不讓她進去,為難道,“史君他…大人,您還是以後再來吧。史君在和陸參事他們正在議事呢。”
“讓開。”李意容淡淡道,她一向嬉皮笑臉,不太正經。
安歌訕訕地退了一步,進了屋,陸敬俞和廉成之也在,見到她,兩人都是一愣。
這幾日,為了幽雲十九州的事情,黨派鬧得有所兇就有多兇,而李意容的冷血無情也在此表現的淋漓盡致。她的霸道和專橫,無一讓那些不想割讓幽雲十九州的人恨得咬牙切齒。
柳時霜抬眼看了她一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