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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國勝就說:“是七六年那會兒一個來我們鎮子上插隊的年輕人給我的,他說那是他師兄畫的,他師兄說他來鎮子上插隊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就畫制了這個牌子給他,等他在我們那裡插隊結束,那個年輕人平安離開的時候,就把這個牌子給了我,關鍵也是我們倆關係不錯,他前些年剛去世,我還去看過他。”
一個年輕人的師兄,那歲數應該不會太大吧,不過也不一定,比如我那個師兄左青木,他就長我十幾歲不止的樣子。
陳錕璽,如果他作為一個天師還健在的話,那柳師父和司馬師伯肯定會認識,有機會我要找他們問一下。
方國勝問完見我半天不回話,就問我:“怎麼有問題嗎?”
我搖頭說:“沒,你繼續說你的事兒,後來你們請來大師做法了嗎?”
方國勝就說:“我那五個老戰友死後,我心裡很害怕,雖然時常夢到梅林,可我卻從來沒出過什麼事兒,我知道這些都虧了我身上這個黑糊糊的木牌,我記得有好幾次半夜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靠近我,可忽然‘轟’一聲後,那個東西就消失了,而我帶的木牌則會微微忽然變得很燙,好像用火烤過一樣。”
“因為我那五個戰友是上吊死的,所以這事兒也沒人再追究下去,加上那一年也沒出其他的怪事兒,所以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我一個人也就沒有去找大師做法。”
“可到了第二年桃花開的時候,杏花嶺又出事兒,是一個扛著鋤頭的老頭下地幹活,恰好走到杏花嶺附近的時候,被一個石頭絆倒,然後鋤頭飛起來劈進了腦袋裡給死了。”
“再之後每年杏花開的時候,我們鎮子的老人中都會有人死去,不過不一定是在杏花嶺附近,而且那些人全部都是圍觀過梅林被刮的人,無一例外。”
聽到這裡我就問方國勝:“你們這裡每年死人,難道你不覺得蹊蹺嗎?為啥不請人看看?”
方國勝就說:“我們請了,可是那個大師花了不少錢,做了一場排場很大的法式,可結果卻是半點作用沒有,第二年杏花開的時候,鎮子上照樣出事兒,而且出事兒的人年紀越來越年輕,也就五十多歲,雖然他們沒有直接參與過梅林的事兒,可他們的父輩卻是在現場,所以他們也是逃不過梅林的報復。”
聽到這裡我就說了一句:“看來這個梅林是瘋了。”
方國勝點點頭半天沒言語,顯然故事講到這裡差不多也就沒了。
不過我心裡還有幾個疑問,也就開始問方國勝,希望他能夠補充一下,我第一個問題就問他:“那個梅林除了杏花開的時候,其他時間還出現過嗎?”
方國勝想了想就說:“這個我不清楚,我們鎮子上人不少,就算不是杏花開的時候,也會有人死的,只不過我不能確定是不是跟梅林有關係,但是每年杏花開的時候,鎮子上肯定要死人!”
我繼續問方國勝:“剛才你在跟我講梅林的事情的時候,你一直沒有提到過梅林的家人,我想知道他的家人,你們又是如何處置的?”
我一直覺得方國勝在講梅林的事情的時候,一直刻意地在迴避這個問題,絲毫沒有提到關於任何梅林其他家人的事兒。
當我問的這個問題的時候,方國勝忽然就愣了,隔了很久方國勝就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殺了!”
聽到這裡我心裡不由一涼,這是我最不想聽到的結果,果然當年他們處置梅林的時候,還是過於殘暴了。
聽到這裡楊小輝就問:“你們殺了梅林全家沒人管你們嗎?”
方國勝就說:“那個年代那麼亂,誰管的了?再說了,我們都是按著鄉上的規矩來的,那一家人都是漢奸!”
我繼續問了一句:“那梅林家人的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