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真是冤枉的!夫君你相信我啊!」
「爹說的對。」樂濟北舔了舔乾澀的嘴角,剛才周阿爺給他用刀割了表面的腐肉還有烈酒清洗了傷口上了藥,他雖然沒有痛感,但是隱隱的酥麻和額頭上的冷汗告訴他,他的身體在疼,直到敷上藥冷汗才漸漸止住。
這讓他知道二妹說得對,要是她再晚來些他可能會死。
他看著眼前的李氏,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娶她來著。
對了,是因為柳樹下的驚鴻一瞥。
二妹說得對!他就是個只知道看人容貌的色胚傻瓜!在戰場上都差點讓燕北失手,自己果然是個廢物,二妹不過十一歲比他不知強了多少!
不知為何他眼角緩緩落下淚來。
「父親說得對,我們樂家從來是行得正坐得端,既然這兒沒人能判此事,就讓人帶著這些人證物證去京城讓聖上裁決吧。」他一口氣說了那麼長的一段話忍不住開始咳嗽。
「不行!不能這樣!」李氏睜大眼睛,不能去京城!這事到了京城她還有活路嗎?李家的人都能為了名聲捨棄她!她不能被帶走!
樂意童趕緊走上前從懷裡拿出另一瓶藥,這個她並沒有吃過但又沒毒應當也有用,她倒出一顆藥解開腰間的水囊,現下也顧不上手上是不是乾淨,趕緊給樂濟北餵了下去,樂濟北吃了藥緩了兩口氣才慢慢平靜下來。
樂都護和張氏也都圍在樂濟北身邊,見他暫且無事才鬆了口氣。
「就按少將軍的話辦吧,曾軍師你去安排!把人都給我拖下去!別在這裡礙眼!」張氏急忙說。
跟在樂都護身後進來的曾軍師卻沒有動彈。
「曾軍師去吧,記得將女子關起來,等事情定了將她們嫁給軍戶,也算是一樁好事吧。」樂意童最後也沒說出等事情定了將這些人都殺了的話。
聽到樂意童發話曾軍師才微微行了個禮安靜地退下。
青株帶著人將還在哭喊的李氏等人帶走。
整個小院安靜了下來。
張氏瞧了眼自家女兒,又看了看她夫君。
樂都護只是微微頷首:「以後不論府裡還是軍中,意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周師傅把子永帶到意童院子裡修養吧。」
「是,都護。」
「這樣,也好。」張氏想到現在亂糟糟的,還是讓兒子在閨女身邊她才能放下心來。
「我住在妹妹的院子裡像是什麼話!」樂濟北感覺吃了藥後好些了,撐著一口氣反駁,他雖然傷心但是還未失去理智,二妹已經十一歲了他們應當避嫌才是。
誰知他看到樂意童冷著一張臉說:「哥你要是再說這些話,我就把你抱回我院子,你知道我能抱的動你。」
樂濟北這才不說話了,樂意童向來是說得出便做得到。
看到這一幕張氏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可惜當年兒子連意童的勸告都不聽了執意要娶李氏。
樂意童先送樂濟北到了她院子裡讓跟著自己的屬下好生照料著。
然後衣裳都來不及換就到了正院書房。
她爹果然已經在等著她了。
樂意童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書房中傳來父親的聲音讓她進去,推門的那一瞬,她知道自己以前平靜的日子是回不來了。
有一滴雨水砸在地面上,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進門前回過頭看了一眼,心想:下雨了,真好。
半夜的雨聲和腳步聲將陳二牛吵醒。
有人來了。
這個感覺讓陳二牛翻身坐起。
陳二牛胡亂披了件衣裳用木桿頂開窗戶,外頭已經沒了人影,有人匆匆而來又匆匆地走了?
他微微垂眸看到了窗簷下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