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寫的信則是讓好友安心,他只寫了自己並未生病,只是會試後有些虛弱,不慎點著了放在桌邊的雜書,讓他不必擔憂自己。他本想要多給些錢讓鏢局加緊送去,不過想了想這樣實在是畫蛇添足了,也就沒有這麼做。顧之遠提著的心直到信寄出去之後才放了下來。
蔣秀才一直沒有等到顧之遠那邊的訊息心中有些擔憂。
再擔憂蔣秀才也沒放鬆對陳二牛的要求,那晚之後陳二牛和蔣秀才似乎有了一種特殊的默契,陳二牛也沉下心來學習蔣秀才教導他的知識。
蔣秀才明顯感覺到自家徒弟的文風變了許多,就好像一把利刃裝上了刀鞘,蔣秀才十分滿意。
在三月中陳二牛同王秀才的四個弟子一起去縣城府衙登了名與籍貫等,府衙給了他張考籍紙讓他好好收著。報名時還要裡長的確認和同村人的擔保,鄭家等五戶人家為他做了擔保。找擔保的同村人如此順利還要說陳大山做的一門生意,他春種的時候用一日僅兩文錢租自家的農具出去。
陳二牛給家中拿了不少農具,陳大山聽了李娘子的話用低價借出去,只要不用壞就行,現在張老三這麼個大壯勞力成日在家中幫著照顧孩子,旁人真想要欺負陳家也要看陳大山和張老三願不願意,軟硬兼施他們家在村裡過的竟是越來越好了。
李娘子又知道財不外露,旁人只當他們掙得銀錢都用來買農具和供養陳二牛讀書了。
本來卓縣令是要派衙役去長山村好好說道下陳二牛做出新農具的功績的,早早就被蔣秀才攔住了,匾額是直接送到南河鎮的,那時又是農忙來村外做短工的人少,所以整個長山村竟是隻有村長知道其中緣故。
村長也十分不解這麼大的事二牛也能瞞得住?
陳二牛沒打算瞞住,鎮上的人都知道這事,以後肯定也會傳到村裡他只是不想讓陳家更惹人注目而已,起碼要等他考完縣試,只是陳二牛沒想到那麼順利,正好趕上了農忙村子沒什麼人出村,這事竟是一點風聲都沒傳到村裡。
一直等到四月十日蔣秀才才帶他到了縣城準備。
他們就暫時住在銀樓的後院裡,有蔣老頭的兒子一家照顧陳二牛,他幾乎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好好看書就好。
陳二牛很是無奈,他沒有太過緊張。縣試年年有今年不成明年再來就是了。
不過這回倒是換成了蔣秀才緊張了,早早就親自幫他準備考籃,陳二牛所有入口的吃喝都要經過自家師父才能吃到嘴裡。
「先生,這回也不是那麼要緊,考不好也無妨。」陳二牛覺得自己年紀不大,就算此次考不上明年他也不過九歲。
「你上回送我去府學考試不也很是擔憂,怎麼這回輪到我擔心你就說這種話了,好好看你的書吧。」蔣秀才搖搖頭說道。
陳二牛也只好放寬心接受先生的照顧,只是他實在受不住這種日子,好容易才熬到了四月十五日。
這天寅時陳二牛就起來了,縣城的考棚是臨時搭成的,考棚就搭在衙門內,他們這些學子要在卯時由縣官點名,本朝是需要結保的五人一同搜身然後進入考棚,等學子都進入考棚在讓為學習擔保的秀才確認即為唱保,每個學子需要找兩個擔保的秀才。
陳二牛翻了翻蔣秀才給他的考籃,裡面放著筆墨紙硯還有清水,薄餅,還有考籍證明。
在黎明前陳二牛和蔣秀才到了臨時圍起來的考棚門口,王秀才已經帶著私塾中的四名學子來了,陳二牛一眼看去只有一個叫王安任的七歲小孩沒有什麼擔憂緊張的模樣,他記著這人是王秀才的曾孫。
「這孩子就是讓他來試一試,我並不望他能考出個成績。」王秀才瞧著陳二牛的眼神捋著自己花白的鬍子說。
那小孩朝著陳二牛一笑,陳二牛忍不住想這孩子竟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