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壑皺眉,語氣不善:「你想要什麼表情?」
「我當時又不是故意的。」卓越強迫自己硬氣起來,即使沒理也要三分面,「我不知道你家是……是那種條件,要是知道,我不會惹你。」
「呵。」聽了這話,姜壑冷笑,他眼裡聚起冷氣,面色一沉,「老子最噁心的,就是你這類人,自私又自我。」
姜壑把話說得白,絲毫不在乎場合地點。卓越從小哪裡被人這麼當眾下面子過,一時間羞憤難當,驕縱脾氣上來,往前幾步眼見就要動手。
「卓越——」朝行雨拉住她手腕,眼神清澈。
卓越與他對視,很快冷靜下來。她走到姜壑面前,頭一低,聲音敞亮:「對不起,我不該誣陷你,以後都不會了。」
姜壑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他不在乎卓越的態度,也不在乎她的道歉,他在乎的,是卓越對朝行雨幾乎是本能的信任與依賴。
風波過去,卓越主動要請兩人吃晚飯。
朝行雨才不客氣,他知道卓越家的湘菜館是出了名的正宗。姜壑倒是想拒絕,他巴不得卓越趕緊消失,奈何朝行雨眼睛亮亮的,應該是饞了。
三個孩子佔了間大包,那老闆一見來的是東家小姐,趕緊主動把人往樓上請,殷勤地一口一個少爺,一口一個小姐。姜壑皺眉,心想這都哪個時代了,哪來的少爺小姐,叫起來也不嫌彆扭。
包間很大,古色古香的,還有假山園景,屏風邊放著只翠色花瓶,據說是個明朝的古董,朝行雨欣賞似的多看了幾眼,卓越以為他喜歡,心裡暗戳戳地做著打算。
朝行雨一落座,那兩人便一左一右把他圍住,導致圓桌空了大半,看著冷冷清清的。
「卓越,把吳限他倆也叫來吧。」才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頭詢問右邊姜壑的意見:「姜壑,你介意嗎?如果不習慣我就不叫了。」
「不介意。」都已經有個卓越在這兒杵著了,難道還差這再來的兩個?
於是一場道歉飯,最後吃成交際局。
吳限和陳佳駒都不是家裡獨苗,從小被家裡人放養的,性格和卓越大不同,更直爽也更接地氣,按卓越的話來說,那叫鐵憨憨。
兩人老早就覺得姜壑夠「酷」了,只是礙於姜壑看起來脾氣不好,再加上兩人有些慫,一直沒找到說話的機會。
這下倒好,朝行雨親自組的局,姜壑好像心情也不錯,兩人便借著氣氛開始要扯皮了。
「壑哥,你這眉釘打著,疼嗎?」這是喝了點果酒壯膽,想要拉近距離的吳限。
「……不算疼。」
「哦哦,不疼的話我也想打。」
陳佳駒聽了這話,不厚道地笑出聲:「吳限,你要是敢打,你姐就敢衝到學校當我們面往死裡揍你。」
「上次咱倆文身那事,你還沒吃夠苦啊?」
一旁的朝行雨靠近姜壑耳邊,替他小聲解釋:「吳限家裡從政,除了他家裡都是黨員,別看他那樣,其實根正苗紅的。」
他也喝了些果酒,白桃的甜味和淡淡酒味燻得姜壑耳朵發麻。
吳限二人還在繼續皮,卓越嫌他們吵,催著菜品想拿食物堵他們嘴。
這飯菜上來,陳佳駒一看,全是紅的青的椒,於是從中醫上科普起辣椒對人的身體的影響。
「佳駒家裡世代名醫。」白桃味的溫熱氣息再次靠近,「做得最好的是他爺爺,精神科的,聞名遐邇,很厲害。」
姜壑一愣,低頭去看靠在他身邊的朝行雨。
由於喝了酒,原本白皙的臉頰透出淡淡的粉色,耳朵尖也紅了,嘴唇被果酒沾濕,一張一合間吐出的都是帶甜的酒味兒:「你看著我幹什麼?」
生病的感覺又來了。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