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一事還是被傳入了皇帝的耳朵裡。
雖然得知長安公主安然無恙,但依舊是容顏大怒,下令徹查此事。
林貴妃也因此回宮了一趟,見了太子與長安公主,走之前,又命人準備了上好的補品給六白送去。
這樣子的形勢,明眼人都看出來這件事是要嚴重處理了。
刑部對此也重視起來。
安常對後面的事不太上心,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六白的傷勢。
上午太醫院的人來替六白重新包紮,還沒等包紮完,她就被林貴妃急急的傳喚過去。
陪著母妃和皇兄一起吃過午膳才得以回殿。
踏入寢殿,卻不見六白躺在床上。
“六白呢?”安常問殿內的宮女。
“六白回自己的房裡了。”
“那藥呢,他喝藥了嗎?”
“奴婢不知。”
“你們去把藥煎好送到六白的房裡。”
安常說完,轉身就想往偏殿去,走出兩步又說:“再帶點我的梅子來。”
再見到六白的時候,他的臉色又變得不太好。
“貴妃娘娘走了?”他問。
“嗯。她說你護駕有功,讓我好好賞你。”
“是屬下的分內之事。”
“不是的,如果有下次,我不想你再受傷了。”安常搖搖頭,轉而又說:“而且你受傷了也不好好喝藥,臉色這麼差。”
“差嗎?”
“嗯。而且好像又有些發燒。”她用毫無顧忌的伸手摸摸他的臉,有些燙。
她的話音剛落,“發燒”二字一下勾起了昨晚的回憶。
昨晚的她是孤勇而大膽的她,醒來過後卻是不敢再回想了,因為那些舉動出格的都不像是她自己,更不像…一位即將成婚的公主。
恰逢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進。”
雲清端著藥走進來,帶來一股濃郁的苦澀味。
“公主,藥煎好了。”
“好。”
雲清將碗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又將安常囑咐過的梅子放在碗邊,這才退了出去。
“喝藥了。”安常說。
六白想坐起來,卻被安常阻止了:“你別亂動,乖乖躺著,我餵你。”
他的傷口不能再扯開了,還不如就這麼讓他躺著更讓人安心。
“公主。”
哪有公主喂侍衛喝藥的。
“好好喝藥。”
藥碗有些燙,安常小心翼翼地端起碗,右手用勺子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藥汁,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才遞向六白嘴邊。
明明那麼苦的藥,喝入口,六白一點也不覺得苦,反而,是甜的。
尤其是安常餵了四五口,還會往他嘴裡塞一些梅子去苦。
這碗藥見底後,安常拿出自己隨身帶的帕子替六白擦了擦嘴。
“你能猜出我剛剛餵了你哪幾樣梅子嗎?”安常問她。
雲清共拿來了四樣梅子。
“嗯。”烏酸梅,梅餅,古原梅,話梅。
六白從善如流。
他怎會不知。
雖然平日裡極少吃,但這些都是一直以來他從宮外給她帶回來的,也是她最愛的那幾種。
“那你…能猜出,這幾日我做了什麼嗎?”安常又問,只是這一回,她的語氣裡滿是小心翼翼。
原本還有些溫馨的氛圍就開始變得凝重,安常問出時,身體裡竟開始寒涼起來。
“屬下不知,公主也當作不知便是。”過了好一會,她聽到六白說。
他知道!
他真的都知道!
“六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