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國,八月十四這日和八月十五同樣熱鬧,各式的集市擺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官宦人家們總在這時擺酒設宴,邀叄五好友對飲談笑,而市井百姓們卻是愛極了這兩日街上的繁華景象,趕著趟上街溜達。
以往每年這個時候,安常都是同母妃林貴妃一塊到皇后娘娘所在的寶華殿參加晚宴的。
宮裡有歷年來的規矩,八月十四設女眷宴,八月十五設大宴。
申時一刻,林貴妃的月華殿內,叄個侍女整齊的立在貴妃身側,手中的托盤內分別是叄個不同花飾的頭簪。
“娘娘,奴婢覺著這個點翠銀髮簪配上回皇上送的耳環再合適不過了。”侍女後,一位年紀稍長的宮女開口。
“就聽遲姑姑的。”林貴妃答。林貴妃保養得當,絲毫看不出她的年歲已出叄十,也難怪皇帝對她盛寵不衰。
頭簪叉好後,林貴妃不疾不徐地問:“長安此刻應該已經出去了吧。”
長安便是指長安公主,名喚宴安常。是當今聖上的第叄女,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一出生就被賜封號為“長安公主”。
“回娘娘,公主已經出宮了。”遲姑姑畢恭畢敬。
“看著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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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安常已扮作普通人家的少年模樣和六白走在集市上,天色開始變暗,這集市也更加熱鬧起來。
“六白,我想吃冰糖葫蘆。”
“您剛剛才吃了一串,再吃該牙疼了。”六白的手裡還拿著安常剛吃完的糖葫蘆籤。
“難得出趟宮,連糖葫蘆都不讓吃,小氣鬼!”“少年”的眉毛微挑,好像是不太高興了。
“前面還有很多吃的,公主一定吃個夠。”前面便是主街,既有京城有名的特色小吃,也有稀奇有趣的小玩意。
“都說了出來別叫我公主,叫我安常就是了。”
“是。”雖是應下了,公主名諱又如何叫得。
“那前面都有哪些吃的?”
“一看便知。”
才十四歲的安常平日在宮中悶壞了,偶爾吃到的民間小吃都是六白從宮外帶回的。
“哇,六白,那裡有栗子糕,還是熱乎的!”一家鋪子前寫著“劉氏栗子糕”的幾個大字,和六白帶回宮過的長得很像,聞著那股熟悉的味道。
“屬下之前都是在往裡走的’阿婆栗子糕’處買的,聽街坊鄰居說那家店的口味最好。”六白說。
哪是聽街坊鄰居說的,明明都是他早就按照安常的口味都嘗過一遍。
安常卻是迫不及待:“偶爾也可以嚐嚐別的。”
六白不再多說,在“劉氏栗子糕”處買了一塊葉片形狀的栗子糕遞給安常。
葉子形狀看著可愛,輕輕咬一口卻是很快散了形,掉落些許粉末。
“吃慢點。”
安常咬了兩口,覺得這味道卻是不如先前的,吞吐道:“這個栗子糕…味兒不夠濃厚,再嚐嚐別的吧。”
正如六白所料。他自覺得伸出手去,接過安常遞過來剛剛咬過的栗子糕。兩人繼續往前走。
走到一個岔路口時,六白熟悉的領著安常來到一家燒餅鋪子旁。
鋪子的生意很好,外面一圈圍著人,都是在等著新鮮燒餅熱鍋出爐的。
“這是什麼?”安常沒見過這個烤燒餅的爐子,湊到六白耳邊問。
“烤燒餅的。”
安常沒吃過燒餅,因為六白從來沒帶過。
不是六白不想帶,而是這兒回宮有點路程,帶回去的燒餅定是會涼透,嘗不出原有的酥脆和麵餅香。便想著或許有一天安常可以親自過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燒餅鋪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