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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卿的神色依舊沒變,只見劍扇其出,將身前傀儡幾近殺光,踏著屍山而去,徒手碰上結界不顧強悍的反噬直接將那結界破碎,血紅的劍直指仍舊坐在原地的李安宜,卻在近在咫尺處被迫停下。
李安宜收盡渾身功法,從地上起身,垂眸看了一眼鋒利的劍鋒,抬眸看著渾身鮮血的溫時卿笑道:“你輸了啊,師兄。”
他話音落下,眼前的劍倏然反向而去,奪取溫時卿心頭一血插進陣眼。
只聞一聲巨響宛若山崩地裂,震盪得山河破碎,永川河水宛若被端在烈火上,在那一刻翻滾著如同沸騰的滾水,掀起驚濤駭浪將腳下的屍橫遍野全然吞噬。
至此,天道,開。
汀潯前塵(卅六)
“你要替我照顧好阿蘅啊。”
被種魔心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不論□□上還是心理上,最開始的時候沈青蘅是絕望至極的。撕心裂肺的痛讓他絕望,無法控制的理智讓他絕望, 更讓他絕望的是他以為自己註定一生再無作為,再也追不上別人的步伐。
可後來事情卻有了轉機, 溫時卿和父親為他尋來了辦法, 讓他在控制住魔心的同時修為平步青雲。他本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光彩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溫時卿卻說這是因為沈青蘅有能力才能達成這樣的結果。
沈青蘅信了他的話, 覺得如今強大的自己能護住所有想要護住的人。
至少在溫時卿落在自己身上似看累贅一般的目光前,沈青蘅是這麼想的。
可溫時卿毫不猶豫將他推開, 他才知道自己依舊只是被保護的那個, 自己的能力依舊不夠。但就算是這樣,他也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至少他應該相信溫時卿, 相信父親母親, 等他們告捷而歸。
“岸停, 我帶你去找玲娘。”沈青蘅收起思緒, 攙扶著早已奄奄一息的周岸停, 如今這般狀況能救人的,沈青蘅能想到的便只有鏡月閣了。儘管昨日母親與姜清月割袍斷義, 兩家再無瓜葛, 可眼下也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沈青蘅沒再進汀潯, 清查司攜仙門百家大能者前去永川援助,如今留在汀潯的大都是一些修為淺薄的弟子, 懷夢和王琋還在裡面, 若是看見了周岸停的樣子, 二人定然會被其影響。
鏡月閣走水之事尚且沒解決, 清查司便沒再召其前往,可現下情景若是鏡月閣不出手,損失定會千百倍地加大。
沈青蘅沒再猶豫,就這汀潯的後門畫出一個縮地陣前往扶橋舟山,攙扶著周岸停走進了門內。只盼著應文君能儘快前去幫助父親和溫時卿。
許榕帶著汀潯的弟子回到山莊後,囑咐姚懷夢和王琋帶著有能力的弟子處理手上的弟子,隨即同應文一起攜眾人一同朝著京亭的方向走了去。只是人多浩蕩,這一路居然仍舊紛爭不斷,僅僅是到了京亭的外圍,有些狡猾的老狐狸便不願再向前去,嘴裡說著“此等危難,卻之不恭”,有敢在被罵怕死時搶先為自己爭辯絕非怕死,不過是相信汀潯的仙君罷了。
就連清查司的那位仙君也放任眾人停滯不前,幾番爭辯應文君和許榕知曉時間不等人,便只能讓願意去的人一同前往,第一個站出來的是玄夜宗的新掌門白無乾,上次蓮花會的榜首,初次之外只有受過汀潯恩惠依附山莊而生的一些小宗門。
危難見真情這句話是在是真理,應文君在此等關頭才真正意識到了這一真相。她當機立斷帶著幾人前去支援,一路上屍橫遍野觸目驚心,這也給了她們心裡準備,因為越往靠近天道的地方去只會越發觸目。可應文君和許榕並不畏懼,
她們活了近百年,早就見慣了生死,儘管遠不如眼前之景觸目,可危難當前,與其擔心生死,她們更擔心的應該是若是阻擋不了危難的後果,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