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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帝奴起來:“我今日就動身離開,你願不願意同我一起?”
帝奴抬起頭,她根本沒有猶豫就點頭,又忍不住哭,偏偏不敢發出聲音,抽噎著捂著臉。
黎暮指尖點在桌面上,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恨不得露出獸耳捂起來。她耷拉著眉眼,頗為苦惱的趴在桌面上裝死。
腳尖還抵了抵段離情,餘光對上段離情,意思不言而喻。
段離情看了她幾秒鐘,突然轉過身,她提著帝奴的後衣領,彷彿在拎一個小動物般隨意,帝奴給她嚇的整個身體都僵直了,直愣愣的盯著黎暮。
黎暮面色也呆滯住了,她緊盯著段離情,看著對方啪的一聲把帝奴放在她面前,甚至好脾氣的拍了拍帝奴的肩膀:“哭吧。”
說完這句話段離情轉身就走,她毫不留情留下一個背影給兩個人,指端一帶就將門關的嚴嚴實實,她單手託著餐盤,淺淺的勾起一抹笑。
黎暮手裡的杯子發出很細微的碎裂聲,她抿緊唇,直接背過身對著帝奴,像是生了氣般低罵了句:“老鬼。”
三個人是午後出發的,陽光不算刺眼,黎暮換了身黑色的衣服,顯的她面板愈發的白皙,和段離情穿出來的感覺不一樣,她身上總是帶著股散漫的勁,又莫名的勾人。
她今日帶了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她牽過一早就準備好的馬匹,乾淨利落的翻身上馬,她單手抓住韁繩,垂眼看帝奴,她揚聲道:“是同我一起還是做馬車?”
段離情負責的趕起了馬車,就停留在黎暮身後,目光隨意的停落在她背後。
黎暮笑起來,眉眼都彎了下去:“若是同我一起,怕是會不怎麼舒服,你年紀小還是做馬車吧,回頭我累了自然會去休息。”
但帝奴沒動,她眼中滿是期待,甚至說的上是興奮的看著黎暮,她終於算是大膽了一回,伸出手:“我想和您一起!”
黎暮靜默的看了她幾秒,笑意更甚,彎下腰直接將帝奴攔腰抱起,放在自己身上,她環住帝奴,低聲說:“走了。”
“駕——”
她夾緊馬腹,仰起的灰塵虛化了她的背影,她腰背挺直有力,段離情甚至不難想象到那勁瘦的腰腹是怎樣的光景,她看了幾秒,也追了上去。
黎暮的掌控的速度很快,帝奴感受著肆意的風,她仰起手臂低呼了一聲,忽然扭頭對著黎暮說:“我給我娘立了墓,不帶任何的人,只留下了她自己和我的名字。”
“乖孩子。”黎暮又低了低身體,將帝奴嚴嚴實實的護住,“我們走嘍。”
一襲黑衣夾帶著風霜,她眼中都是肆意的灑脫,而在那充滿了離愁的地方,一群人帶著兵器浩浩蕩蕩的闖進了一家府邸,為官的站在眾人面前,他振地有聲:“經多人查舉,說你這裡販賣人口,給我搜!”
“……”
後續結果黎暮不多關注,她只不過是稍稍留足了片刻,她想起那日段離情問她為什麼。
黎暮只是抬了抬肩膀,她擋了擋月光,神神秘秘的湊近段離情:“因為我是神仙派來的,她們的祈求神都聽見啦。”
她笑起來,輕輕擠開段離情,闊步走向前。
李重俯最近這幾日都睡不大安寧,他心神不安的坐了起來,身後全被汗溼了。他想起幾天前的晦氣事情,又聯想起方才做的夢,惡狠狠的呸了一口,他口乾舌燥,意識都還沒怎麼清明就下了床,嘴裡嘟囔著:“真奇怪,怎麼忽然這麼冷,這窗戶什麼時候被風吹開了。”
他眼睛半睜不睡的,胡亂在黑夜中摩挲著鞋,剛碰到鞋邊就感覺不大對勁,他的腳踝被一隻冰冷的手死死的抓住,他似乎聽到了耳邊的一聲哭嘆,他瞬間就被嚇清醒了。
房屋裡面沒有點燭火,他顫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