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京之後,我要好好地想一想,寫一份摺子,上奏給陛下。
學霸都是舉一反三,見微知著的,邱子晉只是稍微盤算了一下,就覺得大事不好。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巡檢,不過芝麻大的從九品官職。但是可以風聞上奏,與諫官相類似。
看到祖宗之法被糟蹋成了這樣,與民之利,成了與民奪利,怎麼能坐視不管。
總而言之,鹽法改革,勢在必行!
萬達聽了連連點頭,雖然他不懂什麼鹽法,什麼開中法,就單看著賬本上交易的金額,也足夠驚人了。
之前姐夫為了打戰錢不夠用的事情,逼著叫他想辦法搞錢。自己的內庫還被蛀蟲侵佔。
身為皇帝,還過的捉襟見肘的。不過一介商人,居然富得流油,簡直豈有此理嘛。
眾人一本本賬簿看下去,終於看到了和汪正有關的那一冊。
萬達翻看著這本厚的足有半尺的冊子,臉色一點點地暗沉了下去。
聽到萬掌櫃派手下人前來問汪直是否安好,汪正點了點頭。
去叫多多把阿直抱出來。
他想了想,又說道,問問夫人要不要出來見一下。
今天上午給阿直換衣服的時候,梅娘失手跌落了茶碗,然後整個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也不確定現在是否願意出來見客。
侍女應了一聲,轉身進內堂去了。
總之,這次王家鬧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王老爺什麼時候能夠恢復過來。
侍女來問話前,盤光正在和汪正談今天王老爺家出事的事情。
當然,他們不知道兩位王姑娘是攜手私奔了,只當是王員外逼婚,把兩位小姐給逼走了。
汪正好笑地搖了搖頭,感嘆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好在阿直現在還小,婚配的事情,至少再晚個十年再操心也不遲。
棘手的是,王老爺如今一病不起,他們的生意可怎麼辦交趾國那邊,可以催著管他們要茶葉和糖呢。
加上汪家從廉州府和雷州府所屬的海北鹽場購買的餘鹽,要送到湖南那邊去販賣,少了王員外的鹽引可不行。
還有就是
汪正雙手背在身後,眯起眼睛。
朝廷那邊似乎又要開始平叛了,原本繁忙的商路這段時間逐漸蕭索。
商人們不但害怕山上的山賊叛軍,也害怕被沿途州府盤剝。
從上個月以來,除了汪家的商隊,其他家的商隊就很少往來於商道了。就是要走,也是跟汪家的商隊搭夥,打著汪家的旗幟,不敢獨自上路。
要說打仗,汪家可是從來都不怕的。
十多年前,汪正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朝廷這麼多年來在廣西平叛,越平匪越多,越平他的生意就越能擴大。
潯州府之前連府衙都被燒了,汪家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倒是匪兵退卻後,汪家的院子朝著南邊地界又拓了拓。
他要想想,怎麼透過這次剿匪,上下運作,再狠狠發一筆戰爭財。
不管王員外了。過幾天,我們去知府大人那邊拜訪一下。上次送給他的兩個丫頭和一個小廝,也不知道大人滿意不滿意,好歹也要去問候下。
朝廷這次到底準備怎麼剿匪,是真剿還是假剿,準備剿成什麼樣子,還是需要去探個底的。
山上那邊的侯大當家,還等著自己給他們遞訊息呢。
是,我之後就去準備一下禮物。
盤光點頭。
外頭間,梅千張和高會跟著盤興一路往正廳走去。
高兄弟,下次有機會再過招。
盤興上午跟高會打了一架,被打的心服口服。現在又見到他,感到格外親切。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