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背後摟著她,把臉埋在她頸窩處吸了一口:“太子妃用的是什麼香?”
沈宜秋乾巴巴道:“尋常薰衣香罷了,殿下若是喜歡,妾明日把香方呈給殿下。”
尉遲越又湊到她衣領上嗅了嗅,方才那股甜香分明不是香料的氣味,想來是她身上自帶的體香,今日似乎更濃郁了。
他將她摟得更緊一些,低聲道:“宜秋……”
懷中人的脊背立即繃緊,尉遲越覺得煞是有趣,把她搓揉了兩下,又低低叫了一聲,逗得差不多了,這才道:“這幾日朝中可能有些事,你若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彆著急,也別放在心上,孤自有計較。”
沈宜秋聞言有些意外,前朝之事能影響到她的有限,一想便知道,尉遲越是打算動她二伯了。
能防患於未然將這禍國殃民的蠹蟲早些剪除,於社稷是好事,於她也不是壞事——現在讓人非議幾句,總好過上輩子那樣被拖入泥沼。
不過尉遲越竟會擔心她為流言蜚語難過,不惜隱晦地提醒她,這倒是一樁新鮮事。
他一向把前朝和後宮分得很清楚,便是上輩子寵愛何婉蕙,也沒有提拔何家人,何淑妃的同胞弟弟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走進士科舉,考到第五年方才及第。
即便沈宜秋不情願承認,她心裡也明白,這一世尉遲越對她有些上心了。
大約因她和別人訂過親,他心有不甘,便非要讓她俯首貼耳、死心塌地不可——尉遲氏自馬背上得天下,太子平日裡看著溫文爾雅、謙恭有禮,骨子裡其實有一股狠勁。
上輩子他這麼寵何婉蕙,除了偏愛那一類女子之外,恐怕也有多年求而不得的緣故。
現今他們才新婚,她生得尚算得平頭正臉,他覺著新鮮也正常。
沈宜秋有些困擾,倒是不怎麼擔心,別看他眼下興興頭頭的,不過是招貓逗狗似地逗一逗,等找到更有意思的消遣就不會再來招她,她只要耐著性子忍過這一陣便好。
兩日後,沈宜秋便知道尉遲越說的是什麼事了。
御史中丞柳翝上書彈劾祠部郎中沈青玄翫忽職守,奢侈逾度,去歲主持郊祭前本應齋沐七日,卻夜宿平康坊秦樓楚館中。一應罪責經查證屬實,予以革職查辦。
柳中丞原是東宮崇文館直學士,誰都知道他是太子親信,他親自上疏彈劾,明明白白就是太子的意思。
當日沈家大張旗鼓地接駕,朝野上下都道沈家要藉著太子妃的勢起來,誰知道太子只過了一夜便拂袖而去,這會兒又要革沈二郎的職。
眾人都在揣測沈家怎麼得罪了太子,以至於他竟連新婚妻子的顏面都不顧,便要收拾她伯父。
恰在此時,尉遲越接連三夜宿在長壽院,也不來承恩殿用晚膳,東宮的人心也浮動起來。
第四日清晨,尉遲越練完劍回到院中,沐浴更衣畢,叫黃門來遇喜過來伺候他用早膳。
來遇喜心比比干多一竅,哪裡不知道太子的意思,不過尉遲越不問,他便裝作不知,只是躬身替太子擺膳。
尉遲越用了一個玉露團,終於按捺不住,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孤叫你留意著承恩殿,這幾日如何?”
來遇喜道:“娘娘無事,只是昨日罰了兩個宮人,打發走了一個內侍。”
尉遲越冷哼了一聲:“才幾日功夫,這些人便沉不住氣了。”他這幾日故意不去承恩殿,也是為了試一試承恩殿的下人是否忠誠可靠。
他在裡面安插了自己的人,特意命他注意下人們這幾日可有輕慢,本是想幫沈宜秋清理一下身邊人,誰知她不等他幫忙,自己便動手了,他的安排倒沒了用武之地。
沈宜秋上輩子便是如此,遇事總是自己想辦法,受了委屈也不來同他說。
他起初也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