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向促狹,拍拍賈七肩頭,幸災樂禍道:“賈兄,豔福不淺吶。”
賈七掖掖額頭的冷汗並眼角的淚花,哭喪著臉道:“五殿下就別拿屬下逗樂子了。”
尉遲淵彎起狐狸眼:“嘖,賈兄可是對我阿兄的姿色不滿意?”
沈宜秋見賈七都快哭了,哭笑不得道:“別擔心,殿下眼下就在刺史府中,明日我們到了曹府,他應當會想法子同你換回來的。”
賈七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只覺太子妃周身籠罩著慈悲的光芒:“當真?”
沈宜秋點點頭:“殿下寬仁,即便來不及換,也不會怪罪於你。”
賈七嘴裡發苦,心道娘娘你可太不瞭解殿下了,這一回怕是整個東宮的茅廁得叫他包圓了。
他不好將心裡話說出來,只是苦澀道:“若是事有不諧,還請娘子開恩,替小的美言一二,大恩大德,小的來世結草銜環以報。”
沈宜秋聽他說得那般嚴重,有些忍俊不禁,微笑著應承下來。
太子微服出行的事只有幾個親信知曉,但這兩日太子始終不露臉,也不召見臣僚,與太子寸步不離的小林待詔連同五皇子都不知所蹤,心思敏銳些的便犯起了嘀咕,見五皇子和林待詔回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翌日一早,眾人啟程,晌午便到了慶州城外,曹彬率著慶州府一眾官員,早早等候在城外驛路旁,待人一到,趕緊上前相迎。
賈七端坐車中,隔著車帷與曹彬酬答幾句,態度冷淡,惜字如金。
曹彬心中便有幾分忐忑,但面上不顯,只將人迎入刺史府中。
“太子”一進下榻的院落,便稱舟車勞頓,要歇息半日,將曹彬連同曹府的下人全都打發出去,緊緊關起門來,讓侍衛把守著院門。
曹彬心中隱隱不安,想探探口風,奈何不得召見不能擅入,只好暗暗期盼那二十來個美貌少年郎能討得太子歡心。
尉遲越潛入刺史府第一夜,便與賈八摸清了那部天竺文經書所藏的地方。
他原本打算翌日清早便伺機離開,轉念一想,平白少了個人,曹府定要搜尋,若是引起曹彬的警覺,未免節外生枝,便打消了主意,只等著使團到了再作計較。
當然,還有個難以啟齒,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原因——玉璜小倌的經驗還未傳授完,此時離開,總覺微有遺憾。
不知不覺聽了三日,他終於等到使團抵達曹府的訊息。
尉遲越與賈八想辦法打聽到“太子”的下榻之處。
午時,曹府下人照例來送飯,尉遲越將一個下人騙進房中打暈,與他對調了衣裳,將他捆起來用布塞住嘴,然後低著頭捧著食盒。
出了院子,他將食盒往角落裡一扔,便徑直向“太子”下榻的院落快步走去。
他夜探曹府,已將地形摸得熟透,此時專揀僻靜的道路走,一路上只零星遇到幾個曹府僕婢。曹府下人眾多,今日為了接風宴,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他低頭含胸又捧著食盒,倒是沒人在意。
眼看著再穿過一道迴廊,轉個彎便是“太子”所居之處,尉遲越見勝利在望,心下微松,可誰知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個熟悉的聲音:“前頭那個,給我站住!”卻是那日挑人的管事。
他心道不好,卻也只得停住腳步轉過身。
那管事打量了他一眼,立即認了出來,氣急敗壞地跳腳:“好你個劉玉珏,我看著就是你!道你不聲不響的是個啞巴,心思倒是活得很嘛!“
說著上前拽住他胳膊:“你以為偷偷跑過來就佔先了?衝撞了太子殿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一邊拖著尉遲越往回走,一邊低聲數落:“得虧遇上的是我!要不是看在邱老四的份上,才懶得管你!”
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