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結舌的見證人:“盧公是我們的大媒,邵侍郎是太子妃的至親,由兩位居間,定能不偏不倚。”
此事過於驚世駭俗,在場三人一時間竟然不知作何感想。古往今來只有太子妃被廢,哪有儲君和離的?
良久,盧思茂方道:“啟稟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且並無先例可循,還望殿下三思。”
邵安看了一眼兩人,不明白這小兩口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皺了皺眉,斟酌著道:“僕身為太子妃娘娘家人,感念殿下深情厚誼;然而身為朝臣,僕與盧公所見略同,此事駭人聽聞,有傷殿下令名,更有損天顏。”
別人不知道小丸的性子,他可一清二楚,這外甥女看著柔順,說不定哪天真能做出與太子和離的事。
尉遲越道:“孤心意已決,天家的顏面不在孤一人的私事,而在能否利國利民,對著妻子逞威風有何令譽可言?”
他頓了頓道:“兩位都與尊夫人伉儷情深,想來能明白孤的心意。兩位也知道太子妃為人,可以放心。”
兩人見他心意已決,也知道沈宜秋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只得應允,若是哪一日太子妃真想和離,他們便出來作證。
尉遲越將和離書重新卷好,收入木函中,鄭重其事地交給沈宜秋。
沈宜秋接過沉甸甸的紫檀木函,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送走盧思茂和邵安,沈宜秋輕聲道:“殿下不必為我做這麼多……”
尉遲越道:“你要的自在我也許給不了,我只想讓你知道,你這一身屬於你自己,要是我惹你不快,你至少可以拂袖而去,這樣多少會自在些吧?”
沈宜秋目光動了動,垂下眼簾,良久方才輕聲道:“多謝你。”
尉遲越在她後腦勺上捋了一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手上的木函奪了去。
沈宜秋眼眶的酸脹還未退去,被他這一手鬧得目瞪口呆:“你……”
尉遲越溫言款語哄道:“不是不給你,我承諾過的事,豈有反悔的?但你此時還在氣頭上,激憤之下做出追悔莫及的事便不好了,先冷靜上一年半載……”
看到沈宜秋的臉色,他忙改口:“三個月,我先替你保管三個月。”
又道:“小丸,你看盧老尚書一把年紀,難得替人保一次媒,我們好歹努力一下,別寒了老臣的心。”
沈宜秋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忽有一個黃門匆匆跑來:“啟稟殿下,娘子,西內有人來傳話,賢妃娘娘突犯心疾!”
第132章 醜事
自打妙手回春的太子妃替賢妃娘娘治好了頭風,她一直身體康健,最多染個風寒意思意思,也不敢再勞兒子媳婦大駕。
然而便宜病的餘威尚在,兩人聽見黃門稟報,不自覺地露出狐疑之色。
賢妃娘娘的便宜病如雷貫耳,那小黃門自然也知曉,無奈道:“確是心疾,今日陶奉御不當值,皇后娘娘特地遣人去陶府請他入宮為賢妃娘娘診治。”
一聽此話,尉遲越的神色方才焦急起來:“趕緊備駕。”
雖說生母不著調,但畢竟血脈相連,得知她真的犯了急病,說不擔心也是假的。
他看向沈宜秋,目光有些遲疑,他們姑媳關係不好他一清二楚,生母這人欺軟怕硬,這輩子還罷了,上一世小丸忍氣吞聲,她可沒少給她氣受。
沈宜秋卻道:“我隨殿下一起去。”
她兩輩子都不曾聽聞賢妃有心疾,可張皇后既然都遣人去請陶奉御了,這病自然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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